“去永和宮。”靳水月聞言有些吃驚,她早就和自家四爺約好了,他過來接自己的,怎麼這會要讓她去永和宮呢?不怕她和德貴妃一語不合鬧得不愉快嗎?
她自打年初回京後,雖然進宮數次,不過也就去了德貴妃那兒一次,帶著孩子們去象徵性的請安而已。
婆媳多年不見,德貴妃雖然沒有對她和顏悅色,以禮相待,卻也沒有刻意為難,不痛不癢的說了幾句話,就讓她回去了。
既然不好相處,那就避開,她家四爺也是這麼認為的,既然婆媳之間關係不好,那也不必強求,各自過各自的日子也就是了,現在卻叫她過去,只怕是有事呢。
“既然是胤禛叫你,那就去瞧瞧吧,德貴妃如今也沒有當初那麼咄咄逼人了,有胤禛在,她也不好為難你,不過你這丫頭向來也不是個受氣包,我倒是不擔心。”敏皇貴妃拉著靳水月的手笑道。
“敏娘娘這話說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水月很兇很可怕呢。”靳水月笑了起來。
敏皇貴妃聞言也笑了:“你這孩子,快去吧。”
靳水月今年都二十八了,可是在這些疼愛她的長輩眼裡,始終還將她當孩子一樣對待,讓她既無奈,又覺得自己還是非常幸運和幸福的。
辭別了敏皇貴妃以後,靳水月跟著蘇培盛往永和宮去了。
德貴妃和四阿哥母子兩個已經沉默好一會了,似乎也沒有多少話能說,氣氛倒是有些尷尬。
靳水月進去的時候,聽到裡面安靜的很,再看看他們的表情又那樣的嚴肅,還以為母子兩個吵架了呢。
“貴妃娘娘萬福金安。”靳水月輕輕福身。
“作吧。”德貴妃淡淡的說道。
靳水月也沒有客氣,站起身坐到了四阿哥身邊。
“冷不冷?先喝口熱茶吧。”四阿哥親自給自家福晉遞了一杯茶過去。
“不冷,一直抱著手爐呢,剛剛在敏娘娘那邊加了炭火進去,還很暖和。”靳水月柔聲笑道。
高坐上位的德貴妃聽到靳水月對敏皇貴妃那親暱的稱呼,再想想她見到自己時從來都是公事公辦的樣子,心裡挺無語的,不過也沒有多說什麼,畢竟……這也不是靳水月一個人造成的,她不高興,也只能憋在自己心裡。
“水月,額娘說她這些日子眼睛不太舒服,看東西也不是很清楚,我瞧著她眼底好像有什麼東西,你給瞧瞧。”四阿哥看著自家福晉,笑著說道。
靳水月聞言真想賞他一個大白眼,她又不是大夫,不是太醫,她那點兒醫術,只能應付自家人的小感冒而已,雖然有時候因為她來自未來,見多識廣的緣故,知道一些病因,可不到萬不得已,也是不敢給人醫治的,如今叫她來給德貴妃瞧眼睛,她還真是很鬱悶。
不過……抬頭看著德貴妃那蒼老許多的面容和滿頭白髮時,靳水月心中似乎明白了一些東西。
德貴妃老了,母子多年未見,哪怕心中有嫌隙,也消散了許多吧,所以她家四爺才會如此關心德貴妃,畢竟是親額娘,總不能一輩子都慪氣啊。
“好。”想到此,靳水月笑著點了點頭,放下茶杯站起身來,走到了德貴妃面前笑得:“娘娘,我要扒開您的眼皮瞧瞧,得罪了。”
“好。”德貴妃點了點頭,她這眼睛,的確很不舒服,關鍵是看東西慢慢覺得有些模糊了,雖然偶爾也會清晰一陣子,可是她心裡還是盼著自己能完全好起來的,太醫們現在束手無策,她很擔心自己慢慢什麼都看不見了,雖然她不覺得靳水月能看出點什麼來,但是也沒有拒絕,萬一就有那麼一點希望呢?
靳水月掰開德貴妃的眼皮仔細看了看後,問了她的一些狀況,知道德貴妃視力下降,有時候甚至覺得模糊、怕光,有些東西看起來還會重疊等等,這才猜測到她得了什麼病。
“怎麼樣了?”四阿哥看著靳水月,柔聲問道。
“額娘這個怕是白內障……。”靳水月不是大夫,也不知道這個時代的人是否給這個病取了名字,只能按照自己知道的說了,她看著自家四爺,輕輕搖頭道:“這個是人的眼睛發生了病變,藥物作用不大,若是能吃一些活血化瘀的藥物,可能有緩解作用,但是……治標不治本。”
以這個時代的醫療條件,對這個病症基本上是沒有任何辦法的,尋常的湯藥,只能稍稍緩解而已。
“這麼說……本宮的視力會越來越差,直到什麼都看不見嗎?”德貴妃只覺得自己心都涼了,太醫也沒有說的這樣嚴重啊,可是這幾個月來,她的確明顯感到自己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