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清高跟貧苦這種事,是需要僚機的。
於息爭真是一個完美的商業互吹夥伴。
有錢的話; 問題解決了大半,前路就剩下一條康莊大道等著她去灌溉。
章誦特意約於息爭出來,下意識地就想把這件事情告訴他。於息爭選了家離學校稍遠的咖啡店,開車接她過去。
“嗯; 挺好。”於息爭聽到結果,淡淡點了點頭:“也算是對你的補償吧。”
章誦問:“所以你跟你爸到底說了什麼?”
“沒說什麼,只是對你的遭遇進行了一點點藝術加工而已。”於息爭平靜地說,好像在揹人設臺本:“人總是會更相信第三方的闡述。尤其是喜歡自作聰明,又特別高傲的人。你越是欲拒還迎,他越是信以為真。他越當真想得就越多,帶入得就越深刻。何況我的確只是把事實說出來而已。”
他表現得事不關己,無情到冷酷的地步。
章誦目不轉睛地看著他,歪了下腦袋,閃過一絲疑惑。
於息爭不自在地調整了一下坐姿,挑眉道:“幹什麼?你這眼神裡寫的不會是懷疑兩個字吧?”
“你對他們這麼瞭解?包括性格分析,行為習慣。”章誦說,“雖然平時你說你們接觸不多,但看來你有研究過怎麼引起他們的注意。”
於息爭眨了眨眼睛,隨後笑道:“當然。我有二十幾年的時間,真情實意地以為我是他們親生的。在那段時間裡,我應該有抗訴不公的權力。”
章誦點頭,撇了撇嘴,沒有繼續再說。
在他發現真相之前,應該是在賭氣吧。可能那二十幾年的時間裡,都在驕傲地保持自己的自尊。卯足了勁拼搏努力,讓自己站到最高處。藉以希望,或許當自己足夠優秀的時候,或許在對方需要自己的時候,他們就會認識到自己不可或缺的意義。
同時還思考著到時候自己是否要原諒他們當初的冷漠,怎麼控制自己的情緒去面對他們的追悔莫及。
結果賭氣到最後,發現自己不是親生的。
簡直令人啼笑皆非。這比一步踩空還要空蕩蕩,一口氣不知道該怎麼宣洩。全都沒用了。
所以他才那麼幹脆地說出真相。為的也是讓自己解脫。
一樣一樣的。
章誦都懂。
直到她發現父母的愛,跟自己是否優秀毫無關聯,才開始放棄。
冷漠的人,才不會難過。
章誦問:“這筆錢要分你嗎?”
“算了。這是你爸媽給你的補償。”於息爭喝了口咖啡,說道:“我這邊有一個專案,想要投資。既然你有錢了,一起合作嗎?”
章誦:“怎麼合作?”
“我會把創業計劃跟市場分析發給你。”於息爭說,“我投1200萬負責管理跟人脈。你投八百萬負責營銷跟銷售。各佔50%,怎麼樣?那四百萬我也不跟你計較了。”
章誦想了想,覺得還不錯。如果專案本身有前景的話,完全可以試試。
於息爭這人的能力是可以相信的,對於利益的嗅覺也是敏感的。跟他合作應該是一件愉快的事情。
她正要考慮,手機一直不斷震動,數條簡訊來自同一個陌生號碼,還在不斷刷屏。
她掃了一眼。
“呵呵,鄉下土妞,眼裡果然只有錢。一家的垃圾。”
“裝什麼清高啊你個垃圾,還不是為了錢?”
“你以為可以靠一樣的方法在我家一次次乞討到足夠的錢嗎?你做夢吧!”
“老子總有一天要讓你給我道歉!”
她對著手機入神了一會兒,點動手指將對方拉黑,然後把螢幕蓋到桌上。
章誦兩手按在桌上,認真道:“我糾正一下,我現在只有三百萬了。”
於息爭:“……”
於息爭也靠到桌邊:“你想坑我?”
章誦誠懇道:“雖然你可能不信。但是我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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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末,各大高校都快開學了。回校早的人,已經在學校開始準備。
兩個孩子都不在家,丈夫忙於工作不苟言笑,趙女士獨自待著內心感覺很是孤獨。她試圖用工作充實自己,最後發現根本無法集中精神。
事情不處理,它永遠不會自己解決。
趙女士之前讓秘書把錢給章誦打過去以後,結果沒過兩天,秘書又過來告訴她,章誦把錢打回來了。她大為驚訝。電話聯絡章誦,對方那邊不知道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