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乞憐道:“那我呢?我應該怎麼辦?我要不要去發個宣告?公司不會、不會不管我吧?”
抄襲是一件說嚴重不嚴重,說簡單又不簡單的事。
只要不做得太過分,能唬得住粉絲,到時候新作品接著出來,照樣該紅就紅。
這年頭大多數人的版權意識不重,他們可能意識不到自己在侵權,也不瞭解抄襲、借鑑之間的距離,很容易被帶風向。甚至還有一些人會為抄襲獲益而沾沾自喜。
到時候範卿做些慈善活動,來一波營銷,普通路人哪還會追究這個?
何況維權也不簡單,公司可以用不同的理由不斷拖延,到時候等熱度過去,再做低調處理,爭取將影響降到最低。或者屆時爽快道歉,說自己年少不懂事,也是被身邊的人哄騙,還能洗成迷途知返的人設。
所以,如果對方只是一個普通的音樂人,一切都好辦。過了眼前這一關,什麼都不是問題。
現在出的最大的差錯是,那個人名氣竟然一夜間變得比範卿還大,還搭上了情義這樣的靠山。這讓他們之前制定的緊急公關方案無法適應。
事情要是不能善了,公司不得不妥善考慮,究竟值不值得用聲譽去為範卿冒這險。畢竟這兩首歌是她的“原創曲”,公司完全可以表示不知情,直接摘離跟她的關係,免除一切隱患。
範卿就是意識到這一點,才覺得恐慌。
她很清楚,一旦被公司放棄,她什麼都算不上。
經紀人深深看她一眼,鄭重道:“只要你能為公司賺錢,公司就不會放棄你。你聽公關經理的安排做事。從現在開始,你所有公開的社交賬號都由我來管理,我會根據情況釋出澄清宣告。現在外面應該會有記者找你,為了避免出現意外,你暫時留在公司裡。我去跟老闆談。”
範卿點頭,回原來的位置坐下。從狂喜一瞬間轉入低落。
怎麼又是季知益?
明明其他人也是這樣做,都沒出現什麼問題,憑什麼她就要面對這種變故?
怎麼這麼巧一切都跟季知益的行程撞上?
她挺直背,心底有個聲音在狂嘯。
“她在故意害我!”
“她早就知道這件事情,故意踩著我炒作!”
·
事情慢慢發酵。
半個小時後,第一位有知名度的營銷號開始轉發。
“不是專業人士不好評判。幾首歌之間風格差距太大,那麼不說我都沒注意到,但你們說了以後,遲鈍如我也感覺的確有點不可說的微妙啊。【沉思】”
隨後其餘人也漸漸跟進。
去梨麼的緣分:“唔……拿去給我的音樂老師聽了,她說不比歌詞,初步聽一下,相似度絕對超過60%。不知道法律上要怎麼判定,反正他們業內再寬鬆的標準也算抄襲。@情義,這事兒不管嗎?”
“可是我覺得不像。本來就是兩種不同風格,如果這也算抄襲,那這世上還有原創歌曲嗎?季知益太敏感了吧?”
雙方組織起來的營銷號都陸續登場表演。
只不過情義比較淡定,連文字都是提前編輯好然後釋出的,措辭不激烈,文字表達中立,根本看不出是他家的水軍。主要目的只是控制好輿論方向,不被恆星那邊直接把節奏帶走。
而恆星則頗為倉促。站隊的跡象過於明顯,顯然有些不講理,還引起了少數網友的不滿。但也只是點到為止,並沒有大量投入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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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半小時,情義這邊因為無法摸準恆星的公關方向,依舊按兵不動。恆星同樣考察許久,最後拖延不起,試探性地加大水軍強度。
與事情相關的關鍵詞爬上熱搜。
但上熱搜的不是#範卿抄襲#,這條熱搜已經被對方撤了。上去的是#範卿新歌#,粉絲們在話題下瘋狂安利範卿新歌。進行刷屏,矇蔽不知名的網友。
坐在會議室的田姐終於收到恆星公關部經理打來的電話。
她坐在轉動的老闆椅上,手裡把玩著一支鋼筆,上下轉動。
“嗯。”
“沒錯。我也吃了一驚。那孩子都沒跟我們商量,忽然曝出這件事情。她應該是一個有想法的人。”
“我們認識那麼久了,我當然想給你面子。公司的立場是公司的立場,我們都不過是一群打工的,沒必要跟自己的利益過不去對吧?我明白你的意思。”
她目光瞥向幾乎坐滿了人的房間,嘴角含笑道:“我這裡就很方便。我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