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起好奇之心,於是趴下傾聽。
“晁錯!你得意文、景兩朝,累遷御史,又掌握大權,是當今第一紅人,這本是晁家光宗耀祖之事,但是,為何要離間帝王家的親情骨肉,不怕所有的怨恨都集中在你一人身上嗎?”
“父親大人!沒您說的那麼嚴重吧?孩兒只是求好心切!”
“我從老家河南穎川專程上京警告你,就是要你明白,最近更改的法令多達三十條,聽說都是出自你手,各領地反應十分激烈,事情別做得太絕!”
“父親大人!孩兒只是依法行事。”
“渾小子!你才多大年紀,可懂得人情?‘御史大夫’才做多久,你就彈劾‘楚王’劉戊在先皇守喪朝間行淫,依法該斬,皇上下令赦免才逃一死,削去東海郡;指責‘趙王’劉逐曾犯過失,削去常山郡;又追查‘膠西王’劉卯賣官舞弊,削去了六個縣。一連雷厲風行,削減封國領地,已引起各親王怨恨,你知道嗎?”
“父親大人!這是我的職責所在,難道有錯?”
“渾小子!那些王族國戚都恨死你了,我是顧著父子親情才趕來警告你,當今皇上苛刻寡恩,心計深沉;別受人利用還茫然不知,沾沾自喜,以為立了大功。”
“父親大人!您說的可能有理,但是,不這樣執法如山的話,皇室將沒有尊嚴,天下不能太平。”
“呸!你有沒有想過,你是個監督九卿的‘御史大夫’,直諫皇帝,是吃力不討好的差事”
突然想起什麼,轉了話題急道:
“對了,你又不統領朝廷密探,哪來的情報?怎會有諸王的犯罪證據?”
“父親大人!去年孩兒納了一個妾,孃家在洛陽,是江湖中人,訊息靈通,那些情報都是您媳婦提供的,您看件件屬實。孩兒忠義耿直,不會冤枉好人的。”
原來如此。
李探花巧遇這段對話,心中一喜,又引出一個寵妾來,恐怕大有文章。
此女是何來歷,怎會知曉各領地親王隱私?即便是江湖中人,哪來如此神通廣大?晁錯這妾可是個線索。
為瞧個真切,李探花輕輕移開一片琉璃瓦,露出一條細縫,往下探視,見晁錯恭敬跪在地上聆聽晁老爹的訓示,應該是位孝子。
“喔!原來你這個小妾有這層江湖關係,難怪新官上任三把火,燒得諸王人心惶惶,我還以為朝廷密探下的手。”
晁錯委屈求全道:
“父親大人,朝廷密探掌握於申屠嘉之手,他與我不合,是不會幫孩兒忙的,一切都得靠自己。”
“孩子!算了吧!得饒人處且饒人,你秉性純良耿直,不會玩弄政治手腕,早晚難免吃虧的!姓劉的天下太平,但是我們姓晁的可要陷入危境,那時後悔就來不及了,老爹勸你辭官回鄉吧!大丈夫應懂得明哲保身。”
屏風後面珠簾撥動,進來了一位絕色佳人,體態輕盈搖曳生姿,杏靨含媚,朵渦淺綴,明眸汪汪,秋水生波,朝晁老爺襝衽為禮,輕啟朱唇,露出一排編貝。
“妾身劇麗瑩,參見公公萬福。”
晁錯愣了一下,揮袖道:
“娘子!我正聆聽父親大人訓示,怎可自行入內?快退下!”
劇麗瑩蓮步輕移陪跪於地,稟道:
“公公,妻以夫為貴,哪個女人家不希望丈夫封侯拜相?相公能掙到今天這個地位,千萬士子求之不可得,怎能辭官返鄉?”
晁老爹不快道:
“哼!老子教訓兒子天經地義,誰要你來插嘴?我們晁家沒有這種家教!”
劇麗瑩垂下頭,淡淡回道:
“公公!您閒雲野鶴,清高好道,當然視功名利祿為浮雲;但是天下父母心,哪個父親不要兒子功成名就的?劣媳婦只是時時提醒相公,男兒志在天下,莫要志得意滿停滯不前!,”
晁老爹怒氣衝衝道:
“哼!好個伶牙利嘴的婦道人家,什麼叫志在天下?什麼停滯不前?難不成要晁錯當上皇帝?你這個未來的皇后才能稱心如意嗎?”
劇麗瑩據理力爭道:
“公公!這有何不可?劉邦不過地痞流氓出身,為奪江山都可以不理會項羽殺父的威脅,還要分一杯血親肉羹呢!”
晁老爹一聽,氣得滿臉通紅,顫抖著手指責道:
“劇麗瑩!你懂得什麼?此時非彼時也!在太上皇祭廟挖檣垣造拱門之事,申屠嘉放言後悔沒將晁錯先斬後奏,這個主意肯定是你唆使,別以為老天不知道此舉用意,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