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講清楚柳夷吾也不敢再問,但一聽吃飯,便笑顏逐開飛奔下樓,李探花一臉帶著詭笑信步跟去。
廣饕館座落湖畔,面對楊柳一路迤邐不斷,拂動春風倒榭於水波粼粼中,顯出流動旋律之美,令人有一種春水融融的情調。
一張靠窗桌面擺滿豐餚,柳夷吾大快朵頤吃得狼藉不堪,光是裝米飯的空碗就疊得半身高,令人為之側目。
李探花望著他難看的吃相感覺有趣,因為一個人在毫無心機的狀況下才會隨興用餐,不理旁人的觀感。
李探花笑得開心,轉移目光眺望湖畔美景,發現有二名打扮時髦的遊俠兒在岸邊鬼鬼祟祟地監視這裡,心想其中必然大有文章。
因為利用銅鏡所打出去的聯絡暗號,所回應之人絕不會派出這種小癟三來聯絡要事,本身又初來乍到,肯定無人能認出自己的身分,但為何會出這種莫名狀況?
再望那兩名遊俠兒焦急不安,好像在等候什麼要角似地左顧右盼,但目光總不離開這裡,終於在湖面上飛快駛來一艘中型帆船,靠岸後從裡頭鑽出了四名打扮入時的遊俠兒與他們會合,並抄出了兵器往這裡狂奔而來。
六名遊俠兒之中,有一位魁梧大漢腳步穩健,手提一柄六尺九環大刀叮噹作響,柄錞鑄著張牙猙獰的虎頭,顯得氣派非凡,必然是這群人之首。
這幫人凶神惡煞的模樣驚動了路人紛紛閃避並駐足觀望,已然知道有一場武鬥快要開鑼了,便湊著熱鬧尾隨而至。
一名遊俠兒離飯館三丈開外便破口大罵:
“柳夷吾番狗!快出來受死!”
李探花對自己的眼光頗有自信,果真沒有看錯,但柳夷吾仍然斟酒枉飲一碗後,才將碗閃電般拋擲而出,精準地砸中那名遊俠兒的前額,頓時冒出血絲,痛得他哀嚎起來,只是這份眼力及腕力就讓人忌憚三分。
柳夷吾見況毫不在意地拍拍肚皮道:
“主公!這批漕鹽幫的跳樑小醜陰魂不散老纏著我,您安坐別動,我一人做事一人當,去去就來。”
話畢便提著長劍挪身翻窗而去,也沒有告知李探花事情發生的始末,雖一頭霧水,卻瞭解柳夷吾必不會是作奸犯科之輩,惹人追殺。
那名頭破血流的遊俠兒,恭身指著後方的魁梧大漢,狐假虎威道:
“番種!你在太湖地界殺了郭堂主,竟敢來廣陵參加奪魁英雄大會,可真不知死活!你可知道本人後面這位大人物是誰嗎?”
柳夷吾冷眼一瞥,哼聲道:
“我雖是個大老粗,也知道佔有一個理字雖不重,卻是萬人扛不動。那個郭堂主嘆壓百姓強佔民女,天理不容,就是天皇老子犯在我手裡也定然殺無赦!”
遊俠兒怒氣衝衝反譏道:
“一派胡言!我身後乃是少幫主許光海,咱們郭堂主叱吒太湖何等英雄人物,光憑你這個獠葛一面之詞豈能盡信?拿出證據來!”
柳夷吾神色凝然,俯仰不愧天地,豪情萬丈道:
“我輩中人行俠仗義,除惡盡善眼見為是!還需要拿什麼證據為自己辯白?若要強說證據,老子這柄鐵劍就是最好的見證人!”
口氣狂妄之極,令六名漕幫弟兄聞言色變轉為憤懣不滿,個個磨拳擦掌蓄勢待發。
圍觀群眾一聽是漕幫的英雄好漢,人人都替柳夷吾打個寒顫,因為其幕後最大的支持者就是吳王劉濞,掩護這批非官方的河川強梁越界運送私鹽牟利,彼此有牢不可破的親密關係。
少幫主許光海年約四旬長得氣豐軒昂,不似匪類,推開前面那名遊俠兒,手抱英雄拳冷然道:
“柳兄弟!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敝幫郭堂王若有犯錯,自有幫規三刀六眼大刑伺候,由不得外人插手管事。你壞了江湖規矩竟還大言不慚在此耀武揚威?置敝幫顏面何在?”
柳夷吾拍胸自豪道:
“身為江湖人就管江湖事!拼得一身刮也敢將皇帝拉下馬,老子賤命一條!爾等就看著辦!”
豪氣干雲的英雄本色,令所有圍觀群眾激賞喝采,
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李探花雖然隨在群眾中看戲,卻眼觀四面注意著人群中是否暗藏漕幫的狙擊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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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事的群眾愈聚愈多,泰半皆是遊俠兒趕來湊熱鬧,一般膽小的百姓都在外圍觀望。李採花眼尖發現外圍人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