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嚇阻敵人入侵,除非不得已,就不要傷害人命!正邪之間的分野就在此。”
霍沙宇神色靦腆作揖賠禮道:
“王公!一時興起而魔性復發,才身不由己的殺了這批奸賊,下回絕不再犯了!”
李探花唯有苦口婆心道:“上天有好生之德!得饒人處且饒人,像我就從不輕易殺害生靈,因為師尊老子曾教誨過我:殺人、救人同一手,以咱們目前的武功層次,捫心自問,要殺一個人容易,欲寬恕一個仇人就不簡單了。又謂:修福不修慧,福裡藏罪孽,修慧不修幅,慧裡生魔根。這就是修道人的無名障礙,不能不自我砥礪,必須福慧雙修!”
霍沙宇生長於魔界,一生汲汲追逐名利,身陷你爭我奪、無情無義及不擇手段的泥淖之中無法自拔,隨波逐流永無出期。如今受教十分赧愧,反聞自性之下,本是阿修羅醜陋的面貌褪去大部份兇惡凌厲戈之魔氣,竟然變成了端正俊挺,真所謂聖、魔心性同一體,轉魔智成聖識可以立地成佛。
李探花見狀十分滿意地頻頻點頭微笑,霍沙宇也感受面貌的異常變化,雙掌撫摸片刻震撼莫名,既驚又喜之中感激涕零,竟然淚珠兒滴流襟前,渾身顫抖地五體投地朝李探花行了大禮。
李探花笑吟吟道:
“我就是有通天本領也無法治癒你自原始以來的心魔,然而卻能激發你的臻善聖性,教你頓悟反省超魔入聖,但必須持之以恆時時砥礪正念,片刻的聚集就成為永恆,以此自勉成仙做祖就不難矣!”
霍沙豐擦拭淚水有感而發道:
“主公,您的一番良言警語讓我思路大開,能以不同的角度及方式去思考事情。經過魔界的歷練過程,將歷練過的痛苦創傷變為點滴甘露,自我滋養、成長、開花、結果方能站立不倒成就一切功德,就如當年聞其佛音能反聞自性一樣偉大。”
李探花自覺慚愧,道:
“沙豬!我曾經誤闖‘佛國世界’遇佛,其化身八萬四千丈金光流轉,普照任何一個角落,個個阿羅漢天壽八萬四千年,連師尊老子也得敬佛三分,我不過一介浪蕩小子豈能與‘佛’相提並論?別太抬舉我了!”
霍沙宇神色肅穆不以為然道:
“我雖不曾遇佛,但聞其音即能受佛意加被,光只激發一丁點兒善念,就得如此福報功德!所以,主公,您在我的心中與佛一樣偉大,心中有佛您就是佛了!並無差別呀!”
李探花聞言心中流滿無比的法喜,霍然間全身毛細孔綻放豔彩,七色光芒流轉不息,尤其紅光更甚,充盈室內煞是莊嚴好看。因其受“心中有佛即是佛”的點醒,恢復了宿世記憶,同時增長萬年見識,並將年幼時曾被師尊抱上天界遇到姜子牙之潑辣妻子“掃把星”給予的“黴氣”掃除得一乾二淨,而增添“福神”陽城所賜予的“福氣”,當下紅芒熠熠,充盈斗室之間。
真是無心插柳柳成蔭,渡人更兼自渡,利人利己,委實受惠無窮!李探花此刻渾身仙氣已非昨日可比。
屋外十丈之遙,突然傳來一聲驚駭厲叫:
“偏廳失火了?怎恁地紅光亂竄!”
室外腳步聲雜沓,看樣子下下十來人,紛紛喧嚷救火,騷動了整座丞相府。
李探花偕霍沙宇雙雙一震而醒,滿室紅光立斂,霍沙宇急朝李探花一拜道:
“主公!是袁盎丞相的聲音,我得暫時迴避免得驚世駭俗。”話畢立即鑽進李探花袖中藏匿。
一位年約四十出頭,濃眉大眼,精芒爍爍的漢子,手持一柄明晃鐵劍破門而入,看見室內李探花端坐品茗,一派悠閒自得,並無火災異狀,甚感訝愕臉色一紅忙倒掣長劍手抱英雄拳見禮道:
“在下王通州太過魯莽了!望李公子包涵,方才紅光亂竄,穿出室外映空,彷彿火苗焚燒,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李探花忙離座作揖回禮,佯裝一臉茫然道:
“王總教頭!哪來火燒房子?沒這回事!”
王通州怱爾臉色一沉,驟顯精明老練地敵視冷笑道:
“李公子與我不過是初識,怎會得知王某任丞相府總教頭之職?我建議袁丞相暫緩供奉‘老子’神像是對的;因為你很可能是奸細,想利用這個機會潛入相府。快說明你是哪方派來的細作?要不然我手中的三尺青鋒絕不輕饒!”
雖然故露破綻試出了王通州精明能幹,見其誤判實倩,卻也不能怪他無禮。王通州此舉倒教李探花略為寬心,因為袁盎身邊有這等高明人物必能逢兇化言,也顯示袁凱口風甚緊沒有透露出自己的身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