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方陣都不整齊,和運動會比起來要散漫很多。不整齊也不按照男女高低排序,看上去跟一盤散沙一樣,不過反正走路的人看不見,在上面看的領導也懶得說。
等走完方陣,本該是校領導很正式的說幾句話,但這次的校測好像更加盛大,區心領導人都來捧場。於是校領導說話就變成了蕭區長講話。
不過對學生們來說,站在前面講話的是誰一點也不重要,反正也不會聽。和曦是神,現在也是學生,她也懶得聽,翻來覆去就那幾句冠冕堂皇的話,聽起來一點意思也沒有。
蕭寒也當過學生,知道他們的這種心理,隨便說幾句便笑著下臺了。然後校領導宣佈校測正式開始。內容居然也和運動會很像,但還加了好幾樣。
每一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校測編號,編號又按照班級的順序定,從高階到中低階。和曦他們班算是最後,一堆人就懶懶散散坐在這兒看時有時無的人造風景。
此刻,他們看著的就是正在測試的人與測試完了的人。
高階班的人最先開始測試,結束之後分成小几對,簇擁著從操場上橫穿過去。
褚聞與梁滿是幾小隊裡面的一隊,關係好得不得了,就差手牽手展示他們的塑膠兄弟情。兩個人在一起走,眼尖的褚聞終於在人群人海里找到和曦。
褚聞作為蕭寒的表弟,也知道一點內部訊息。
在這個強者為尊的世界,和曦又強又漂亮,任誰都鐵定想和她卿卿我我打好關係。
他扯了扯好兄弟的袖子,笑眯眯走上去,“和曦妹妹。”梁滿也跟著笑,笑完了特別關切地問和曦最近怎麼樣。
顯然他們也知道和曦前些時候不在學校。
和曦同他們兩不關係一般,甚至因為校門口的事,連一半都說不上。
兩個人臉上不約而同地帶著很和煦的笑容,這麼溫煦的笑容,這樣兩面的人,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她也不是說沒見過什麼噁心東西,但最近遇到倒黴玩意實在太多了,現在多看他們兩眼都覺得眼睛疼。
陸焰也不喜歡這兩個花裡胡哨的人,剛想出口打落他們的威風就聽見另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
不過這句怪里怪氣的話是對兩個假面兄弟說的。
“不要臉,還能眼巴巴地湊上來。”快人一步的宋文傑站在梁滿與褚聞的前面,聽見聲音時停下腳步,扭頭用眼尾看人,搭配他古里古怪的語調,嘲諷地不能再嘲諷。
“我們跟和曦妹妹說話關你什麼事?”梁滿這個脾氣,看見宋文傑娘裡娘氣的樣子就很火。
“人理你?”宋文傑一點也不火,直接兩手抱胸繼續用眼尾看人,“之前在校門口慫得跟什麼一樣,後來人家不在班裡還一個勁說好。不就是怕事?現在看人家厲害,又眼巴巴湊上來,也不看看人理不理你,惡不噁心啊。”
被揭穿可憐男孩小心事的不高興梁滿差點上錘頭,“你……”
“宋同學說了這麼多,和曦妹妹理你了?”比較理智理性的有頭腦褚聞拉住了猴一樣的兄弟。
宋文傑一頓,偷偷瞟了眼旁邊跟個老和尚一樣的和曦,咬下唇飛快地說,“我要一個女人理幹嘛?”活脫脫此地無銀三百兩的代名詞。
“哦?是這樣的嗎?”敏銳的褚聞抓到了他的痛腳,笑容怪氣地趁勝追擊。
他們的對話太快,尤其是宋文傑的語速,就跟正在飛翔中變異鳥的翅膀一樣,噗嗤噗嗤動個不停,順便還要掉幾根黑色的羽毛下來。宋文傑的嘴也沒停下來過,跟著還要吐出幾根針往人心上去。
不過這一回宋文傑忽然慢了,戰鬥力急速下降,也可能是剛好被抓住把柄,不太知道該說什麼,導致褚聞方面得到了短暫性的勝利,也令和曦這個戰役的導火線,可以有機會真真實實地參與戰役,“我理了他。”
導火線之所以是導火線,在一定程度上說明了它對於戰役有非常重大的意義。
而和曦簡直就是這場小戰役的決裁者。
即便這場小戰役是單兵獨將對抗千軍萬馬,但只要和曦說一人一馬贏了,它就是贏了。
所以宋文傑贏了。
和曦對兩方的態度很明顯,明顯到做慣了好人一點也不害臊的褚聞都有些扛不住。他覺得這份冷漠與排擠不在他的承受範圍之內,乾笑兩聲,拉著梁滿灰溜溜地跑了,背影看上去非常狼狽,簡直就是落荒而逃。
陸焰樂得見這兩個傢伙倒黴,他一直就看高階班的小兄弟們不爽,看著他們逃竄的樣子,樂呵地合不攏嘴,笑完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