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市價給你,這是冬季,種菜不易,這樣,我再按市價給你提高一倍,如何?”
慕清不知提高一倍具體是多少,只問他具體價格。
掌櫃道:“這秋葵現市價為十文錢一斤,我就給你二十文,菘菜二十五文,至於這生菜……”掌櫃想了想說:“給你一百八十文如何?”
他道:“這秋葵和菘菜我們清風樓的莊子上就有,並不稀奇,我一併收了你這秋葵和菘菜,只是你這生菜,就只能供應我們清風樓。”
慕清真不知道這生菜在這年代如此值錢,她雖沒去張家酒樓問過,但也能看出清風樓掌櫃是誠心想要她手中的蔬菜,即使去張家酒樓價格有差,估計也差不到哪裡去了。
畢竟一百八十文錢一斤的蔬菜,真的可以說是天價了。
早知道就全拿生菜了。
現在籃子裡菘菜五斤、秋葵五斤、生菜五斤,總共1100文錢,也就是一兩白銀,加一百文零錢。
清風樓掌櫃還想問慕清家的住址,說可以上門去收,慕清連忙說只有一小塊,十日後按時給他送來,估計送不了兩次就沒了,掌櫃這才作罷。
賣完菜,她站在街頭茫然四顧,有心去找席瑞安,茫茫人海,卻不知該從何找起。
第67章
不光慕清需要模仿原主的行為習慣,席瑞安同樣如此,比慕清好一點的是,席瑞安的所有家人都在京城,他來到懷安縣才半年,除了兒子和兩個幕僚外,他並沒有什麼太熟悉的人,而原身也因為新政失敗深受打擊,心灰意冷,整個人處於失意的狀態,席瑞安身體的好轉只會讓人高興,而不會在意他是因什麼轉變。
慕清帶著她賣菜換來的一百文錢,去胭脂鋪買了些面脂。
甄家不光是她的手上凍滿凍瘡,甄二郎甄香草他們沒有一個手是完好無損的,就連小甄香,手指頭也紅撲撲的,一根一根小蘿蔔條似的。
慕清前糧食都不缺錢花,大手大腳慣了,花錢向來是捨得的,不僅給甄香草買了面脂,給甄二郎甄三郎他們全都買了。
甄二郎才十五歲,那張臉就又黑又皴,笑的時候眼角的面板褶成厚厚的紋路,雖還不到魚尾紋的程度,卻也差不多了。
除此之外,她又去布莊買了些碎布頭回去,給他們做襪子做內衣。
之後又去豬肉鋪子買了些上好的五花肉和豬大骨及排骨,足足十多斤,旁邊剛好有木匠店,慕清看到有木盆,又買了幾個盆帶上。
盆分很多種,有鐵盆,火盆,浴盆,烏盆,浴桶,大木桶,泡皮大桶等等,其中以大木桶最貴,一個要一點二兩銀子。
烏盆最便宜,才十文錢一個,還有鐵盆,五十文,木盆八十文。
木盆的價格居然比鐵盆還貴,慕清果斷選鐵盆,又買了兩個烏盆回去洗菜洗碗。
甄家目前有兩個盆,一個小木盆,一個大木盆,大木盆是全家所有人的洗澡用盆,小木盆是全家所有人的洗臉加洗菜用的木盆。
三個鐵盆花了慕清一百五十文,兩個烏盆二十文,加上兩個木盆,總共三百三十文錢。
這個時代的錢值錢,可東西也不便宜啊,光是幾個盆,就將慕清剛剛賣菜賺的錢清空了四分之一。
因她買的多,店家還送了一根扁擔和兩根廢棄的短麻繩,方便她挑著走。
她挑著一大堆東西,到沒人的地方,就全部扔空間了,不然走回去兩個小時,沒說挑著東西了,就是空著手,她都覺得很痛苦。
甄二郎已經有了兔皮襖子,這是比往年任何一件衣服都要暖和的,他捨不得弄髒,穿著兔皮襖子,外面套著在炕上烤乾的舊衣,去挑水覺得渾身都是用不完的勁,就連肩膀的地方,都因為那裡多縫了一塊兔尾巴毛墊著,感覺都沒那麼疼了。
慕清到家已是下午三點多,冬季天黑的早,一般下午四點多天就差不多黑了,五六點鐘就全部上炕睡覺了。
她到家的時候,晚食已經做好,還是菜粥。
甄香草被原身養的習慣了,菜粥總是做的很稀很稀,哪怕慕清來了兩個月,每天做濃稠的菜粥,今天慕清不在家,她就恢復了過去稀粥的模樣。
甄三郎甄四郎他們早上喝的就是稀粥,晚上有是稀粥,此時無比的想念他們的阿孃。
聽見甄二郎遠遠的喊了一句:“阿孃回來了!”
幾個小的都十分高興,站在炕上扒著窗戶往外面看,窗戶是麻布糊的,房間裡十分昏暗,慕清還在很遠的地方,他們也看不見,卻十分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