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香草都看呆了。
她從不知道,她阿孃廚藝居然這麼好!
過去她家每天除了菜粥,還是菜粥,十幾年都沒有變過。
慕清看到甄香草的眼神,嘆息道:“當年若不是那人中了秀才後,就攀了高枝來我家退婚,我又怎麼會嫁給你們爹那個泥腿子,我都十多年沒做過這些菜了,也不知道手藝退步了沒有。”
甄香草聽了一愣。
她是知道的,她外公是秀才,開了個私塾,大哥就是跟著外祖父開的蒙。
原身甄慕氏之所以能在甄家作威作福這麼多年,都沒人敢反抗,除了她本身年輕時十分貌美,又十分能生,四兒三女全部存活以外,還因為甄慕氏年輕時候家境確實不錯。
父親是秀才,她從小就嬌養,性子確實比較自私自我,若不是意外被退了婚,以她的條件,絕對不會嫁給甄大山。
這也是她一來甄家,在長子長女這對龍鳳胎出生後,就在甄家站穩了腳跟,從此作威作福的原因。
她知道阿孃年輕時孃家日子好過,但沒有好過到這種程度,難道阿孃曾經每天過的都是這樣的神仙日子?
難怪阿孃嫁到甄家來之後,就一直髮脾氣,看誰都不順眼。
從一個秀才家嬌養的小姐,淪為每天只能喝菜粥還要幹農活的村婦,這落差也太大了。
慕清可不知道她一句話已經讓甄香草腦補了很多,她只是隨口解釋一下她為什麼會做這麼多菜而已。
原身的孃家其實也就比甄家日子好過一些,畢竟秀才可以免去八十畝地的稅,比普通人家的日子確實會好一些,可以原身父親慕秀才雖有學問,身子卻不好,一直蹉跎,並未中舉,不然原身年輕的時候也不至於被退婚。
菜做好後,並沒有馬上端上桌,而是放在大鍋裡蒸著,防止菜冷了。
桌上的位置有限,家裡幾個小的都不能上桌,原本甄二郎也打算留在廚房吃的,被慕清要求著也坐到了席上。
甄二郎過年都十六歲了,要當做大人了,不能再一直這樣忽視他。
慕清知道甄三郎甄四郎甄香草他們不能上桌,在廚下都給他們留了菜,怕甄四郎霸道,甄三郎私心重,甄香草又性子太過軟弱讓著他們,她乾脆就在廚下將每個人的飯菜分在他們各自的碗裡,每人一塊五花肉,一塊羊肉蘿蔔,幾筷子秋葵,剩下的全部都是湯汁。
家裡有客,不能將肉都給了他們,但燒菜的時候,湯汁可以多放一些沒事。
又給小甄香弄了肉汁拌飯和幾塊豆腐,還留了一碗鯽魚湯。
他們還從沒有吃過如此美味的飯菜,米飯還全都是乾的,一個個饞的口水都要留下來了,抱著自己的陶碗吃的頭也不抬。
甄香草望著自己拿一碗和三弟四弟一樣多的飯菜,心中有些忐忑,但這段時間阿孃對他們一直是一視同仁,眼睛晶亮的說了聲:“阿孃你也吃。”
“我吃還用你說?可不許私下把飯菜給四郎吃,要是被我知道,以後就不用吃飯了!”她轉頭看向甄四郎:“四郎聽見沒有?要是我知道你們吃完自己的飯菜還覬覦你們二姐的,就給我餓三天!”
原本想趕快吃完自己的飯菜再去吃二姐飯菜的甄四郎聞言立刻垮下了臉,嘟著嘴,然後不那麼快吃了,而是一點一點,如同品味美食般,慢慢吃飯。
甄三郎倒是不用特意交代,他從來是不覬覦別人的,但別人也休想覬覦他的,對於自己的東西,他護的比誰都緊。
這一點倒是讓慕清很是欣賞。
反而像甄二郎甄香草這樣太‘無私’的性子讓她很是頭疼。
尤其是甄香草,甄二郎在她眼皮底下有她看著,只要她不偏心,甄二郎吃不了什麼虧,甄香草就不一樣了,她以後是要嫁人的,要是一直是這個性子,嫁出去後被人欺負了怎麼辦?
不過他們這性子也不是天生的,都是原主甄慕氏太過偏心,給他們養出來的,慕清還是想盡量給甄香草給掰一掰,把那軟弱無爭的性子給掰過來。
不說佔別人便宜,至少像甄三郎那樣,自己的東西得護好吧?誰來搶都不敢反抗,任人搶走,然後自己哭,哭有什麼用?
等到菜全部上了桌,里正和村長也都驚呆了,“弟、弟妹?這都是你做的?”
甄博文也十分詫異,只是這份詫異很好的被掩飾在平靜的外表下,沒有表現出來。
慕清筷子一頓,將剛才對甄香草說的話又說了一遍,一副不願多談的樣子,面無表情:“都是做姑娘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