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就要被他拖垮。
所以他將全部心思都放在讀書上,身上的壓力也十分大。
此時所有的壓力,在看到全家人紅潤的面色,和寬大的磚瓦房屋時,瞬間消散了許多。
二郎已經長成,大姐也不需要他來撐腰就脫離苦海,三妹也已初長成。
但這些還不夠,他知道這一切只是鏡中花水中月,他怕自己一旦懈怠,讓阿孃沒了希望,阿孃就會再度將大姐、二妹、三妹賣了。
只有他自己立起來,給阿孃希望,他的阿孃,他的兄弟姐妹們日子才能好過起來。
第88章
正常像甄博文這樣虛歲十九歲的少年,基本上都已經成親,就是沒成親,也已經訂親,慕清沒有給他訂親,是明白,這個少年是有野望的。
這事兩人都沒有商量過,卻像是有默契一般,要等他發解試考完再娶,到時候不論考過沒考過,都要娶妻了。
是秀才,是舉人,還是進士,都隨著他身份水漲船高,取的姑娘的家境和身份也隨時有變化。
若是什麼都沒考上,就乖乖娶農家女為妻。
原本三年前他就該參加科舉考試了,可那時候他正好遇到父親去世,守孝三年,錯過了上一期的科舉,而科舉考試是每三年一次,逢子、午、卯、酉年舉行,才一直拖到今日,今年正好是酉年。
對於甄博文來說,經過這三年的打磨,尤其是拜席瑞安為師,後又得岑知州指點後,已經打磨的更為堅實圓潤,之前還有很多不明白的東西,現在都彷彿融會貫通了一般。
甄博文只回來住了一個晚上,就又趕回縣城,開始參加發解試。
拜訪自家老師席瑞安,然後就在席瑞安的安排下,在縣衙住了下來。
席鑲回鄉,不在,只有他一個人住在縣衙,席鑲在時,他只覺得老師對他與席鑲沒什麼不同,席鑲離開後,他更是覺得老師帶他關懷如親子一般。
不怪他這樣想,席瑞安前世和慕清還有一子,名為席懷瑜。
甄博文的長相集合他爹孃兩個人的優點於一身,尤其像甄慕氏。
而慕清和甄慕氏又有五分相像,現在慕清在這個身體裡時間長了,各種性格上習慣上的特質被帶了過來,更有八分相像,而他和慕清的兒子席懷瑜,長相也是搏他和慕清之長,且也是更像慕清。
席瑞安對甄博文宛如親子,其中未嘗沒有移情的原因。
他這個身體已經三十一,慕清的身體三十四,別說在現代算高齡產婦了,在古代,那簡直就是高危產婦。
古代醫學又如此不發達,很多現代的常用藥這裡都沒有,古代生產原本就是半隻腳踏入鬼門關,他是不會讓慕清冒半點風險的。
他已經不打算在這個時代再生孩子,就將原身的孩子席鑲和慕清那邊原身的孩子,都當做自己孩子來養。
這件事他雖然沒有和慕清說過,但他相信,他和慕清是有默契的。
即使她想生,他也不會讓她生。
他前世的孩子早已長大成家,現在的日子都像是偷來的一樣,他這輩子只想和慕清一起好好過,孕育子嗣什麼的,對他已經沒有任何吸引力。
慕清的安全對他來說比什麼都重要。
*
大雍朝的科舉考試,和慕清前世所知的明清時代科舉考試有些不同,有些像前世的宋朝科舉考試與明朝科舉考試相結合。
大雍朝目前建國才二十多年,正是百廢待興,人才缺乏之時,剛開過的時候科舉考試只有兩級,一級是由各州縣舉行的取解試,一級是禮部舉行的省試,隨著大雍朝越來越穩定,後岑相上位後,對現有的科舉考試進行改革,取消詩賦、帖經、墨義,專以經義、論、策取士。
科舉考試也逐漸分為四級,也就是解試、省試、會試和殿試。
殿試以後,不須再經吏部考試,直接授官,及第之後,統稱為天子門生。
與慕清前世記憶中的宋朝科舉不同的是,宋朝參加州試是由州縣將應試士子保送至本路考試官,大雍朝卻是先由各地方的提學官主持進行解試,透過後獲得生員資格,再參加省試,省試透過成為舉人,可以在來年春天進京參加會試,也就是所謂的春闈。
甄大山去世後,甄博文等了三年,終於等來了他的解試。
解試又分為三個階段,分別是縣試、府試和州試。
甄博文考發解試,對於整個甄家來說,都是一場大事,這個甄家不光是指慕清家,還有甄大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