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聽過?”魏空行輕輕地拍了拍她腦門,取笑道,“白守著你們炎王宮凌淵閣讀那麼多書了!”
“老馬識途?”
“這是我爹教我的,萬一在山中走失了方向,就跟著老馬走,因為它慣走山道,對山路比咱們還熟呢!”
“真的假的?”她眨了眨眼睛,一臉不相信地仰頭看著魏空行。
“你還不相信我?我敢拿你的性命開玩笑嗎?我跟你保證,無畏,我一定會把你從這雪山谷裡帶出去的!”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你就是我炎無畏的好兄弟了!”她重重地在魏空行胸前拍了一下,十分豪爽的樣子。
“行,我是你的好兄弟,你也是我的好兄弟,咱們這輩子沒緣分做夫妻的話,就做好兄弟怎麼樣?”
“誰要跟你做夫妻啦?“她衝魏空行翻了個老大的白眼,傲嬌道,“
我才十三歲呢,嫁人還早著呢!”
“行行行,還早還早!來,趕緊起來,咱們還得追上前面那匹老馬,不然咱們就出不去了!”
“嗯!”
魏空行扶起了她,頂著偏東西風向的雪風,一步一步艱難地往前趕著。走著走著,雪風愈來愈大,颳得她有些看不清前面了,她一面用手去擋一面問道:“魏空行,前面還有路嗎?”
身旁沒人應她,她轉頭一看,魏空行不在了,只剩下了一片肆虐的雪花。她忽然有些著急了,大聲喊道:“魏空行!魏空行你去哪兒了?魏空行,你快回來啊!魏空行你跑哪兒去了?你再不回來我不讓你做我好兄弟了!魏……”
“無畏……”一聲低沉壓抑的呼喚從她背後傳來,她猛地回頭一看,嚇得差點叫了出來,居然是魏空行。不過,已不是剛才的樣子,而是蓬頭垢面,眼睛凹陷,嘴唇乾裂,一副行將就木的樣子。她捧著臉,嚇得魂不附體:“你不是魏空行……你不是……”
“為何不來救我……咱們說好的……這輩子沒緣分做夫妻,咱們就做好兄弟……一旦有難,無論身在何處,都要去救對方的……無畏,你怎麼能騙我?你怎麼能騙我?”
“我沒有騙你……我沒有騙你……”
“我要死了,無畏,我真的要死了……”
“不會的!不會的!”她眼裡閃著晶瑩的淚珠,使勁地擺手道,“你不會死的!我能救你!我讓我母后救你!你等著,我去找我母后,我母后很厲害的,你等著!”
她轉身想去追那匹領路的老馬,卻被一陣雪風颳起,捲上了天空,然後沉沉地往懸崖下落去……
“無畏!”江應謀的聲音及時喚醒了她,她慌張地睜開眼來,看見了熟悉的臉以及熟悉的屋子,這才猛地意識到剛才只不過是做了一場夢罷了。
她渾身顫抖了一下,起身撲進江應謀的懷裡,眼眶溼潤道:“江小白,我方才做了一個很可怕的夢……我夢見空行來找我,他問我為何不去救他……”
“你想多了,無畏,”江應謀輕拍著她後背安慰道,“你是太擔心空行了,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罷了。沒事兒,沒事兒,空行好好的,他不會有事的。”
“可是我為何會做那個夢……”
“因為夢是反的。”
“空行……他真的會沒事嗎?”她哽咽了一下。
“我今日去打聽過了,說司刑司內的疫情已得控制,疫情病源僅限於死牢內,其他牢房只是隔離,並無沾染,相信司刑司很快就可以解封了。”
她忙抬起頭,欣喜道:“當真?”
“怎麼連我都不信了?是我親自去打聽的,還會有錯嗎?這場疫症其實並不算嚴重,發現得很及時,控制得也很有效,所以並非造成大範圍的死亡。”
她輕拭了拭淚水:“那就好!看來你師傅還真有兩下子的!”
江應謀笑呵呵地看著她,替她擦了擦眼淚:“這下放心了吧?還跟從前一樣,一遇到什麼事情就開始哭了。”
她噘了噘嘴,不好意思地垂頭笑了笑:“人家被那個夢嚇著了嘛!”
“那可以安心睡覺了嗎?”
“睡不著了,”她貼近江應謀的懷裡,雙臂纏著江應謀的腰嘟囔道,“江小白,我忽然很想松鼠了……”
“我也挺想那小傢伙的,不過沒關係,咱們很快就可以回去接它了。”
“真的嗎?咱們真的還能過回從前那樣的日子嗎?你能離開江家嗎?奶奶還盼著你接掌江家呢……”
江應謀攏著她,輕晃了晃腦袋:“我不適合接掌江家,江家需要一個更有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