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哪個姑娘進了匪窩不會被糟蹋的?更何況是震天鬥那種色膽色心的,想當初,魏二小姐也沒逃過他魔爪啊!”江坎道。
江坎把話說到這兒,無畏忽然領悟到了什麼,立刻明白了江應謀要說的意思:“我知道了,一個原本應該被山匪染指的姑娘卻沒有被染指,那她到底是用什麼方法讓震天鬥沒有動她的呢?能身家清白地從匪窩裡出來,她必定有一般人沒有的膽量和勇氣,所以,你是想說,我們都低估了景義素是嗎?”
江應謀點點頭:“沒錯,你們都低估景義素了,她其實是個很有想法的女人。這回之所以會作為滕妾陪嫁,是受了烏王太后的要挾,烏王太后以她全家作為要挾,逼著她做了千鈞公主的滕妾。其實以她的身份,本不該在滕妾之列,受此大辱,完全是因為震天鬥,那你們說,她對震天斗的恨豈止是恨而已?”
江坎抹起袖子在脖子上比劃了兩下:“那絕對是想殺了燉肉吃的陣仗啊!我懂了,她完全有理由,也用那個勇氣配合魏氏去殺震天鬥,因為她恨毒了這個毀了她一生的男人。哦……那事情就有了些許眉目了。公子,請容許我這樣設想一下,那些吃食是景義素送去的,藉著千鈞公主的名義送去的。托盤裡那裝了火炭的小缽內放了毒丸子,被送到地牢後,毒煙散開,地牢裡的人才會全被毒死了!”
江應謀贊同道:“你的想法跟我不謀而合。”
“但我有個疑問,那毒丸子如果在被送去之前就點著了,那景義素怎麼會沒事兒?一路燻過來不會沒事兒的嗎?她也不可能帶個面罩在臉上,那就太此地無銀三百兩了吧?但如果毒丸子是在被送進地牢後,由護衛點燃的,萬一要是護衛不打算吃,不點火呢?那這計劃不就白費了嗎?景義素是怎麼保證毒丸子只在地牢裡起效用的?”
無畏微微一笑:“這很簡單,用蠟就可以了。我看過那個裝火炭的小缽,上面附著著一層蠟,很明顯,火炭之上曾放過蠟塊或者蠟丸子。將毒粉包裹在蠟丸裡有一個好處,那就是毒煙會在灼燒後一定時間內才會釋放出來,我想景義素或者魏氏就是偷了這個巧。”
江坎恍然大悟:“原來如此!以蠟包裹毒粉,蠟盡毒散,好計謀啊!”
“你既想到了景義素可疑,為何方才不跟鄭憾說?”無畏轉頭問江應謀。
“我是想說,但說出來,他只會認為我多事,而且對我誤解更深,以為我又在顯擺我的聰明瞭。”江應謀無奈地笑了笑道。
“那倒是啊……”
“景義素已經被鄭憾看管起來了,暫時她是玩不出什麼花樣來了。眼下最要緊的是找到那名女刺客,以及同她一塊兒進城的同夥。”
“所以江塵沒跟著回來?”
江應謀遞上了半邊大桃兒,抿笑道:“聰明!”
“那衛匡那邊你也該知會一聲。”
“等江塵有了眉目,我自然會讓他去告訴衛匡的。魏氏畢竟也是咱們的敵人。既然在這錦城出現了,那我就在這錦城把他們了斷了吧!”
錦城內,白天的熱鬧漸褪,夜裡的熱鬧才剛剛鬧起。最繁華的那條金川大街上,如火如荼的夜市正有條不紊地忙碌著。
某間酒館前,一頭裹藍巾的“中年婦人”正吃力地推著一架獨輪車緩步往巷子裡走去。人流如潮,誰也沒在意這位看上去像是送貨的鄉下“婦人”。
拐進後巷子裡,“中年婦人”依舊吃力地推著,直到來到了一處後院門前。她四下瞧了瞧,棄下獨輪車,縱身翻牆進去了。
入院後,她抹黑往樓上走,彷彿很熟悉這裡似的。到了一間亮著燈的房間前,她側耳細聽了聽裡面的動靜,然後推門進去了。
“你怎麼到這兒的?”屋內另有一名男子。
“看我這身打扮你就該知道了。”頭巾一扯,臉上那些刻意畫出來的東西一抹,這“中年婦人”就變回了她原本的模樣。
“咱們今日差點失手你知道嗎?”那男子很生氣。
“不也得手了嗎?”她口氣冷淡地坐了下來。
“你之前一直說震天鬥不顧大局,為了一個女人私下跑到錦城來,那你呢?今日看見那江夫人你就往裡衝,你是瘋了嗎?萬一被她抓了,你我全都得死!”
“她抓得住我?”她用冷眉飛了男子一個不屑的白眼,“她跟我最多打個平手,她根本降不服我!”
“就算她降不服你,那王府其他人呢?今日在金印王府上,多少高手你知道嗎?你簡直是胡來!而且,現下外面又有多少人在找你,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