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就大步走了出去。
他走之後,玉寶音爬上了渺風樓樓頂,面朝著南方,瞧著南方最亮的那顆星。
☆、69|於
蕭景在朝堂上正式提出,由大周派兵護送秦纓回建康登基。
大周的整個朝堂,都為之震驚了。
說什麼的都有,說的最多的還是大司馬為了哄媳婦高興,下的是血本兒啊!好像大周的軍隊都已經成了他蕭家的。
雖然很有可能以後是,但現在可還不是呢!
說風涼話的居多,可想而知這個提議是不被人贊同的。
南朝和大周隔著寬廣的江水,南朝就是戰火連天,也燒不過岸。就連流民的問題都不用多擔心,大齊離南朝更近哩!
大周吃飽了撐的才會出兵護送秦纓。
再說的簡單點,大周派遣士兵幫助秦纓,成了還行,還能收點差旅費、獎金什麼的。若敗了,不止丟人,還賠本呢。
誰願意做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莫說其他的大臣了,就連蕭彌堅也覺得不可行。原先的大周就是一個瘦的只剩下了筋骨皮的人,將將養出來了一點肥肉,可經不起這樣折騰。
還有大周地勢的關係,大周的將士多不熟悉水性,更有南北氣候的差異,士兵去了水土不服該怎麼打仗呢?
可能他老了,並不像年輕時那樣好戰,甚至還想著三國就此這樣和平下去,沒什麼不好的。
可事事哪能像他想的那樣呢!
一下了朝,父子兩個對看一眼。蕭景便明白了他爹的意思,可他還是去了定鼎宮見元亨。
成還是不成,事情不能只做一半,總得做個最後的努力才行。
元享一瞧見他來,就嘆了口氣,“阿舅,朕很為難呢。”
若與朝政無關,以兩家的親戚關係,舅母的弟弟被人欺負了,他就是拿著刀親自上都是義無反顧的。
可惜這不是他拿著刀上就能解決的問題。
以他的個性,他是挺想發兵,不僅如此,他還很想親自帶兵去。
可……還是那句話,他一個人說的不算。若是一意孤行,搞不好他的“家裡”也會出問題。
大冢宰說過,一個皇帝可以無能,可以粗魯,可以任性,但必須得會平衡朝堂的關係。
說白了,他這個皇帝是需要靠人擁立的,若是他作死作到了沒人擁立他,那他這個皇帝也是作到頭了。
他是自己不想當皇帝,可不是想被別人趕下去。
元享想了想秦纓的外甥女是哪一個,在心裡嘆息,對著蕭景擺擺手道:“阿舅,你跪安吧,這個事情得從長計議。”
蕭景一出了皇宮,徑直回府,見了秦愫是這樣說的。
“皇上倒是有心,可朝中反對的聲音太多,皇上說要從長計議。”
秦愫嘆了口氣,從長計議,是需要三天五天,還是三月五月呢?
時機可是不等人的。等到秦寒徹底擺平了建康城中反對他的人,就算元享願意派兵,勝算又有幾成呢?
到時不能攻其不備,秦寒還會反過來和大齊聯手。叫她看,那時的勝算可能為零。
玉寶音站在門外聽見了蕭景的話,她沒再走進去,而是在慧春的注視下,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
和她預想的差不多,想要大周派兵是一件很難的事情。靠別人還不如靠自己,她得有所行動了,首先要說服了她舅舅才行。
慧春一直沒有言語,也一直在瞧著玉寶音的背影,直到什麼也看不見了,才淡淡一笑,卻是什麼都沒有和秦愫提起。
***
玉寶音騎著追星到了掛著南朝太子府匾額的官邸。
她到的時候,秦纓正在喝悶酒,懷裡還摟著風韻妖嬈的歌姫。
沒她娘在的地方,她說話一向不會顧忌。
玉寶音道:“舅舅的身邊是得多些這樣的歌姬,好趕緊生個兒子,等到秦冠一死,舅舅也不至於會為了沒有兒子而傷心。”
一語戳中了秦纓的傷心處,他到現在都不知道他的兒子怎麼樣了,就算還活著,也不知是在天牢還是在水牢裡待著呢!
好好的皇孫,一直過著衣食無憂的生活,住著高高的宮殿,卻突然被關在暗無天日的地方,可能永遠也沒有出頭之日。
他會不會害怕?
會不會怨恨他這個做爹的?
秦纓一連幾日無法入眠,半夢半醒的時候,總是想起他兒子出生的時候,他抱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