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平復氣息,最後摟著她安靜入睡。並且他們行房並不頻繁,隔上好幾日才有一次,他偶爾還會讓她拿手幫他。楚明昭覺得他的這些行為都十分怪異,心中詫異,幾次想詢問緣由,他都跟她打岔繞開了。
裴璣拍了拍她臉頰,笑道:“想什麼呢?”
楚明昭壓下心頭困惑,低聲道:“我在想,夫君幼時一定十分頑皮好動,大概就是傳說中人憎狗嫌的那種小男娃。”
裴璣唇畔笑容一凝,旋捏了捏她的臉:“這個你可說錯了,我一直都是人見人愛的,畢竟長得實在太好看。你去打聽打聽,當年多少人想把我抱走養。”
楚明昭終於忍不住翻他一眼。
裴璣最終還是沒說動楚明昭與他一道出去溜達。兩人相攜著從圜殿出來時,正遇上裴語跟賀珍往這邊來。兩下里敘禮訖,楚明昭隨口問裴語來找王妃何事,裴語見嫂子跟她說話,忙笑道:“這天寒地凍的,也不好出門耍去。我實在悶得慌,正好我前陣子赴了幾家的邀約去吃茶,如今便想在王府內治酒擺宴,也是個禮尚往來的意思。只我自家做不得主,目下正要去徵詢王妃,看王妃意下如何。”
這種人情往來的酬酢本事的確也是必須的,裴語明年就十四了,擱在這裡已經不算孩子的年紀,確實該自個兒經手一下。
楚明昭微微頷首,也不欲多言,轉身就要走。一直未開言的賀珍卻忽而叫住她,緊走幾步,踟躕著道:“表嫂過會兒有空麼?”
楚明昭目露困惑,問道:“姐兒有事?”
賀珍低了低頭,赧然道:“其實也……沒什麼事兒,就是想找表嫂說說話兒。”
楚明昭轉眸看了裴璣一眼,裴璣朝她略一挑眉,別過頭去看不遠處的一株紅梅。
兩人隻字未言,但意思卻已經傳了一輪。楚明昭詢問裴璣可願意暫且迴避一下讓她給賀珍騰個空出來,裴璣果斷表示沒可能,並堅決表達了自己的不滿。
楚明昭無奈嘆氣,轉頭婉拒了賀珍,說今日不巧,詢問賀珍明日再來可好。賀珍似有些尷尬,直道明日也可以,旋訕訕一笑,跟著裴語入了圜殿。
待到兩人走得遠了些,楚明昭才問道:“夫君為何不肯暫且迴避一下?”
裴璣的手臂在她腰間一圈,緊擁住她,定定凝著她:“我好容易今日得閒,自然一刻也不想與你分開,我就想時時刻刻跟你在一起,不想外人打攪。”
楚明昭聞言,即刻眉眼染笑,心裡泛起蜜糖似的甜,隨即瞧見他一臉正色望著她,又忍不住地笑。他實質上也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少年,平素面上的笑還是很多的,目下露出一本正經的神色,倒顯得格外可愛。
裴璣板起臉:“你笑什麼?”
“夫君很有霸道世子的潛質啊,”楚明昭回抱住他,仰臉笑看他,“我其實只是想知道賀珍找我作甚。畢竟我們之前連話都很少說,她為何突然就要來找我說話兒了呢?我覺得這事兒倒挺新鮮的。”
裴璣輕哼了聲:“管她呢,這個有我重要?”
楚明昭堅定搖頭:“沒有,絕對沒有。”
裴璣嘴角暈開一抹笑,低頭在她臉上使勁親了一口。
兩人的一舉一動都落入了立在遠處曲廊上的薛含玉的眼裡。她抱著手爐的手漸漸捏緊,眼睛死死盯著雪地裡親暱相擁在一處的兩人。
光天化日之下就又摟又親的,這倆人平素得多黏糊。她想起世子從未給過她好臉色,心裡便翻攪起滔天的怨憤與妒忌。她氣得身子微微顫抖,心中不住道,真是色令智昏,世子被楚明昭勾得都不顧體統了。
正此時,清平郡主從曲廊一頭轉過來,走上前正要問薛含玉僵著作甚,跟著順著她的目光就瞧見裴璣與楚明昭互相挽著手臂有說有笑地走遠了。
清平郡主愣了一下,不可思議道:“弟妹竟沒處置楚明昭?看她笑得倒是歡得很。”
薛含玉本是來看楚明昭受氣小媳婦的模樣的,沒想到非但沒見著預想中的情形,反而看到方才那一幕,倒把自己狠狠刺激了一下。她越想越氣,恨不能抄起手爐就砸到楚明昭那張臉上。
真不知若是沒了那張臉,楚明昭還要怎麼活。
薛含玉冷笑,果然紅顏禍水。
清平郡主唏噓不已:“我那弟妹想是被我侄兒三言兩語給蒙過去了。我看楚明昭就是跟她那表兄不清不楚的,不然她都嫁人了,他怎麼還心心念念跑來找她。真瞧不得她那副招搖的模樣,想來嫁進王府以前沒少招蜂引蝶。”說著又看向薛含玉,“你說要不要再去王妃那裡吹吹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