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象,最後把你扔到城門口去示眾。他認為這樣就能阻撓我們的婚事。”
楚明昭聽得心驚不已,復又問道:“世子怎知是範循乾的?又如何推斷出的這些?”
裴璣見她一臉狐疑,哼了聲:“你不會以為是我故意設計要英雄救美博你好感吧?反正你遲早也得嫁我,我何苦費這力氣?”
“我沒這意思……”楚明昭低頭道。
“這還差不多,”裴璣又將她往自己懷裡按了按,“我知道就是知道,哪來那麼多為什麼。那車伕跑了,但兩個蒙面的歹人已經被擒,只他們都是失語之人,又似乎不識字,一時間也無法鞫問,我命何隨暫且將人押著了。”
楚明昭一愣,都是啞巴?
她這才想起那兩個人好像確實自始至終都沒說過話。
“那有件事我總可以問一問吧,”楚明昭仰頭看向他,“世子為什麼派人跟著我?”
“我知道範循必定不甘心看著我娶你,擔心他會有所動作,所以派人注意著你那頭的動靜。”
楚明昭奇道:“世子知道範循對我心存不軌?”
裴璣悠悠道:“當然。”又似乎想到了什麼,低頭道,“算起來,我救了你三回了,你是不是應該做點什麼表達一下謝意?”
楚明昭的馬車沒了,裴璣來時命人又駕了一輛馬車來。楚明昭本以為他會跟她一道回去,但他好似臨時有什麼事,讓她先坐馬車回。
只是,他眼下盯著她不肯走。
楚明昭坐在馬車裡的潞綢墊子上,踟躕了一下,道:“我能不能再問世子一個問題?”
裴璣不滿道:“又岔題。”
“我是確實想問的,”楚明昭道,“如果……我是說如果,我真的來跟世子說我不願嫁給世子,世子會去面聖退婚麼?”
裴璣似笑不笑地看著她:“你說呢?”
楚明昭自語道:“我就知道爹爹是被人蒙了。”
裴璣此時聽得何隨又在外頭催促,便轉過頭去催楚明昭:“我要走了,快點。”說著,指了指自己的臉頰。
楚明昭躊躇須臾,又抬頭看看他,終於湊過去在他臉頰上吻了一下。
裴璣原是想逗逗她,未料她竟真的親了。雖只是一觸即離,但那柔軟而陌生的觸感宛若輕羽拂心尖,擾動心內流波將瀾。
他凝睇她一眼,突然傾身攬過她,低頭壓上了她的嘴唇。
楚明昭驀地瞪大眼,一時呆住。
裴璣試探般地在她嘴唇上輕輕碰了幾下。略略一頓,抬眸看她一眼,又慢慢探出舌尖描繪她的唇形,細掃瓠犀。但他似乎有些不知所措,並沒有進一步的舉動,只是雙手環在她的腰間,緩緩收攏,將她往他懷裡圈了圈。
楚明昭雙手搭在他肩上,正不知所措,馬車外突然又傳來何隨焦急的催促聲。
裴璣動作一滯,又垂眸在她嘴唇上廝磨一下,才徐徐放開她。
他幫她理了理鬢髮,低聲道:“我先走了。他們即刻就把你那兩個丫頭送來了。”
楚明昭點點頭。他微微笑笑,略遲疑一下,又低頭在她臉頰上親了親,轉身下了馬車。楚明昭望著起落後微動的簾子,覃思片時,慢慢靠到了迎枕上。
楚圭那日立她為世子妃後,她就認真分析了時局,結果就是,她認為襄王的勝算非常大。
楚圭的篡位更像是短期內的亂政,長久不了。而先朝國力強盛,重熙累洽,後頭雖被廣和帝折騰了幾年,但實際的社會矛盾並不尖銳,楚圭能竊位不過是取了巧。
最為關鍵的是,先朝皇室實力尚存,並且不甘臣服。楚明昭十分確定,襄世子在準備著什麼。
楚明昭能比這個時代的人看得更透徹,但她願意默許這樁婚事,也並非完全是想需求庇護,她覺得她似乎是有點喜歡襄世子的。
上回在曲水園看見他,她就一陣心安,今日被他擁著靠在他懷裡時,她心裡因遇險而起的諸般惶遽焦灼也漸漸被平復下去。
楚明昭慢慢闔上眼睛。
不過楚圭顯然是打好了算盤,不管她願意與否,他都不會轉意。
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她都應當全力應對她新的身份。
楚明昭遽然微微一笑。
她其實有一身撩妹的本事,但可惜始終沒有用武之地。撩漢想來和撩妹差不太遠,她學來的那些正好能在襄世子身上試試,橫豎擱著也是浪費。
不過她睡相不好,平日裡一個人睡也就罷了,回頭婚後兩個人躺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