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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的是惡露。
產後隨著宮內蛻膜的脫落,都會產生惡露。惡露沒什麼異味,只是要持續一到兩個月,快的半個月就乾淨了,具體時長因人而異。楚明昭身上其實早幾天前就乾淨了,但她覺得還是需要觀察休養幾日。她知道裴璣已經清心寡慾了好幾個月,如今忽然告訴他可以開葷了,他不把她啃得骨頭渣子都不剩就怪了。
楚明昭踟躕了一下,老實道:“乾淨了……”她見他兩眼放光,心裡有些發毛,“你不會是想在這裡……”
“當然不是,我有那麼禽獸麼?”
“有!”
裴璣低頭吧唧親她一口:“既然你這樣說,那我晚上就坐實了吧。”
楚明昭縮了縮脖子,嗔瞪他一眼,伸手要往他手臂上打,臨了卻又想起他被她掐出來的傷,心裡登時軟得一塌糊塗,於是又重新擁住他。
此刻外頭的動靜已經基本平息下來。裴璣掀簾子往外看了看,回頭道了句沒事了。
他一從馬車上下來,就詳詢了何隨外頭的狀況。何隨說那夥刺客已經抓住了,只是他們堅稱不是楚圭派來的人。
“臣覺著這事兒很蹊蹺,”何隨湊近附耳道,“他們說他們是魯王派來的。”
裴璣凝眉:“大哥?”
何隨點頭:“臣也覺得不可思議……您看這事兒……”
裴璣冷笑道:“把他們帶回去,仔細鞫問。你們錦衣衛那裡刑訊不是有很多花樣的麼?”
何隨應了一聲,正要轉身,又聽裴璣交代道:“不要驚動父皇,你暗中審一審。”
何隨有些不解其意,但隨即想裴璣大約自有他的道理,便點頭退下。
楚明昭回宮後抱著兒子哄了一回,就聽人稟報說聖上駕到。
裴弈這回來,帶了五個美貌宮人來。他說裴璣這邊伺候的人手不夠,便順手挑了幾個宮人賞給他。
裴璣的面色立時就冷了下來。
他這裡伺候的宮人的確很少,他從前在王府裡住著時身邊的丫頭也是沒幾個。他不喜歡讓婢女們伺候,清寧宮這邊的宮人也幾乎都是伺候楚明昭的。只是眼下他父親這舉動背後存的什麼心思,簡直不言而喻。不過他若是當面拒收,又是一番爭執,所以他打算等他父親走了再處理了這群人。
裴弈見自己兒子只是臉色不好看,並沒嚴詞推拒,倒是覺著有些新鮮。
楚明昭雖出了月子,但他聽聞兒子並未與她行房,猜測她身上大約還沒幹淨,便適時地選了幾個宮人送過來。這幾個的容貌雖遠遠不及楚明昭,但也是環肥燕瘦,各有千秋,且勝在身子方便。他贗本在楚明昭坐月子時就想塞人的,但那陣子因著他不肯立楚明昭為太子妃,父子兩個劍拔弩張的,他擔心兒子心裡過於牴觸,便暫且沒去辦。如今過去月餘了,他覺得該試試了。原本太子是不該和宮人有染的,但如今狀況特殊,他也就不計較那麼些了。
阿璣正是血氣方剛的時候,幾個月沒沾腥,他就不信他熬得住。
裴弈讓清寧宮的管事牌子將那幾個宮人帶下去安頓,轉過頭去抱小孫兒——雖然這孩子似乎不太喜歡他,但他還是很喜愛這個小孫子的。
楚明昭知道裴璣自然會處理了那些宮人,但心下仍有些鬱郁,連帶著她將孩子交給內侍時,也很有些不情願。
楚明昭眼睛一直定在兒子身上。兒子方才還在她懷裡安安靜靜地啃自己的手指頭,等到一轉到裴弈懷裡,小臉一皺,“哇”地一聲就哭了出來,任裴弈怎麼搖晃都哄不住。
裴弈心裡也是納了悶兒了,不肯信邪,回憶了姚氏是怎麼逗孩子的,將臉湊近笑著逗弄。誰知他剛一靠近,懷裡的小孫兒立時伸出小手往他臉上一通抓撓。一個多月大的孩子力氣很小,但楚明昭近來在訓練兒子抓握,初見成效。目下小傢伙顯然是拿他祖父的臉來練習了,小手揮舞間有時還會勾到裴弈的鬍子,扯著倒也疼。裴弈忙喊停下,但小孫兒一面哇哇哭一面撓他,兩頭不耽誤,哪顧得上搭理他。裴弈平日裡高高在上,怎會有人敢這麼對他,但眼下卻是沒奈何,一時被弄得十分狼狽。
一旁的眾人都憋著想笑,卻又不敢,一個個低頭忍著。
裴弈掙脫了孫兒的魔爪之後,只好又將孫兒交還給了楚明昭。裴璣在一旁暗笑,看來兒子很上道啊。
楚明昭低頭時也是忍不住地笑。她將孩子抱在懷裡哄了沒一會兒,小傢伙便重新安靜下來,打個奶嗝,繼續啃手指頭。
裴弈一臉困惑地望著小孫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