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收拾了。
姚若婠真是怎麼想怎麼舒爽,等楚明昭落魄那日,她一定要將頭先被打的仇報回去!
姚若婠與姚氏說話間瞟了楚明昭一眼,心裡不斷想著她到時候應該怎麼羞辱楚明昭才好,嘴角溢位一絲幾不可查的諷笑。
姚氏瞥了姚若婠一眼,隨口問起她的婚事如何了。姚若婠聽姚氏提起這個,臉上的笑便是一僵。
她實則仍舊不想放棄嫁給裴璣的念頭,但裴璣這塊骨頭太難啃了。然而她總想著,若是回頭楚明昭倒了,她就又有希望了。嫁給裴璣就意味著一輩子富貴榮華享受不盡,何況裴璣那皮相實在誘人,真是橫算豎算都不吃虧。
但她祖父反對她入宮,又說她年紀也不小了,一直催著她母親幫她挑揀人家。她目下左右搖擺,不知如何是好。
姚若婠打起精神,笑說尚在挑著,還沒個結果。姚氏抬眼看向她,道:“我聽父親說,似乎是有意與信國公府結親。他們府上的三公子聽聞是個樣樣都好的,想是一樁好姻緣。”
一旁的楚明昭正喝著茶,聞言一口茶嗆在了喉嚨眼裡,咳了半晌才緩過來,引得懷裡的裴燨睜著大眼睛看她,又伸出小爪子比劃著幫她拍了拍——他嗆奶的時候,孃親就是這麼給他拍的。
楚明昭順手一摸兒子腦袋,笑道:“真乖。”想起姚氏方才的話,又忍不住笑了笑。
裴璣之前說要跟姚磬舉薦範循做孫女婿,如今看來他還真的去說了。
果然是換著人坑啊。
姚氏詫異看向楚明昭,問道:“可是有何不妥麼?”
楚明昭心道你們看到的範循和我看到的範循不一樣,嘴上道:“沒什麼,只是覺得巧了。”
姚氏想了想,才記起來範循是楚明昭的表哥。那這樣說來,確實是巧了。不過她又想起範循從前似乎是糾纏過楚明昭的,不知見今如何。只是撇開這些,範循確實是個很好的人選,她也懶得去為這個侄女兒細究那麼多。
姚若婠狐疑地看著楚明昭,突然攥了攥拳頭。楚明昭是不是在笑話她?笑話她嫁不進皇家,只能嫁世家。姚若婠暗暗咬牙,心道走著瞧。
正此時,忽見一內侍前來傳報說皇帝宣楚明昭去奉天殿一趟。
姚若婠正暗自磨牙,聞聽此言險些笑出聲來,皇帝忽然將楚明昭叫到外廷去,還是奉天殿那種地方,用腳趾頭想也知道不是什麼好事。只是她姑母頗為看重楚明昭這個媳婦,她不好顯露出自己的幸災樂禍,她還要在她姑母跟前扮乖。
楚明昭心裡也是一咯噔。她問內侍可知所為何事,內侍搖頭說不清楚。楚明昭將兒子交給姚氏照看,滿心忐忑地上了鳳轎。
她一路上都在琢磨皇帝要是朝她發難她要如何應對,等到了奉天殿,她抬頭一看,立時愣住了。
她爹孃跟祖母都在,最意外的是,裴璣竟然也在!
“愣著做什麼,”裴璣含笑上前拉住她,“瞧見我太高興了?”
楚明昭呆了須臾,道:“你怎麼回來了?”
裴璣湊到她耳畔小聲道:“自然是被你喚回來的啊,我不是說了麼?你需要我了就叫我一聲,我即刻就回。”又低眉笑道,“想不想我?”
楚明昭連日來一直繃著,心裡裝著再多的焦灼苦悶也盡力壓制著,如今瞧見裴璣,眼圈忽然就紅了,嗓音微啞:“想……”
裴璣忙在她脊背上拍了拍,低聲哄道:“乖不哭了,沒事兒了。”說著話又將她抱在懷裡柔聲安撫。
眾人看得目瞪口呆,這倆人平時就這樣?
楚慎看得都不好意思,他女婿簡直是沒有底線……
隨後趕到的郭氏瞧見這一幕,冷哼一聲,早就覺得這兩個有傷風化了!
薛含玉卻是沒心思去注意裴璣與楚明昭的舉動,她如今滿心惶遽,手腳冰涼。她抬頭看向裴璣的側影,臉色越見蒼白。裴璣之前與她說還有一筆賬沒和她算,她就猜到是這件事,只是裴璣那頭始終沒動靜,她還以為日子久了他給忘了,誰想到只是時候未到而已。
薛含玉正魂不守舍,一瞥眼間就瞧內侍又領了三個人進來。第一個是羅妙惜,第二個是秋煙,第三個是……靜竹!
薛含玉臉色煞白如紙,秋煙不是被她遠遠發賣了麼?靜竹不是死了麼?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薛含玉驚恐地看向一旁與楚明昭喁喁私語的裴璣,忽然戰慄不止。他早就預備好了,只等著在合適的時機給她致命一擊!
裴弈的臉色比薛含玉好不了多少。薛含玉的丫鬟秋煙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