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這時莫爾斯才知道,就在他們遭到追殺的當天,霞兒姑娘二進龍平城,再次闖下了通天大禍。
“這些罪證可是大人親眼所見?”駝揹人問白衣人。
“有邊關元帥和官府的奏章。”
“奏章?”駝揹人鄙夷一笑:“可我卻聽說正是在這幾個孩子的幫助之下,邊關守軍才得以擊潰了入侵的番寇;而搬空國庫錢糧,是為了賑濟那些嗷嗷待哺的窮苦災民;燒府衙、殺狗官,更是為了除暴安良、替天行道!邊關軍民與龍源百姓提起神鼠三少年,無不交口稱道,感激涕零……”
白衣人對駝揹人的話很是不以為然:“喔?真有此等事嗎?”
“大人如若不信,可親往兩地探訪。”
白衣人冷笑道:“我說肖大寨主,這幾個小妖人真要像你說的那樣,你抓他們去換賞錢,是不是也有點兒缺德呀?”
“哈……”駝揹人笑道:“大人,您誤會了。我剛才只不過是虛張聲勢嚇唬嚇唬他們……”駝揹人說著叫過一個弓弩手,“大人請看,我們的箭頭都是假的,是面做的……”
“唐山大人……”駝揹人忽然一改那種玩世不恭的無賴腔調:“唐山大人,據我所知,這‘神鼠莫爾斯’並不什麼妖人,而是來我中原認祖歸宗的漢家子弟。只因路見不平惹下麻煩,這才無端招來殺身之禍。肖某敬重他們的為人,一路尾隨至此,無非是想幫一幫這三個無辜的孩子……大人,肖某不才,在此替他們討個小臉兒,請大人高抬貴手,放了這三個孩子,也免得白白冤枉了好人,壞了您的一世英名。”
駝揹人的話讓莫爾斯他們緊張的心有了些許緩和——沒想到這個看上去一臉兇相、醜陋無比的傢伙,居然是個好心人。
看得出來,白衣人對駝背者的話並非無動於衷,但他的身份和地位似乎很難使他在這種人面前放下架子、一改他的盛氣凌人。他那高傲的表情和一照面兒就沒正視過駝揹人的眼神,透出了一種稍有尊嚴的人都難以接受的蔑視,讓人從他的英俊瀟灑之中感覺到了幾分不舒服。
“肖雲峰,本捕辦案用不著你來說三道四,快叫你的人閃開!”
見白衣人堅持要帶走莫爾斯他們,駝揹人收起笑臉:“唐山大人,肖雲峰既然決定來幫這三個孩子,就不能讓任何人把他們帶走!”
白衣人冷笑道:“肖雲峰,你認為……你能攔得住我嗎?”
駝揹人道:“不能,您在十招之內就能要了我的小命兒;不過我想我手下的弓箭手也不是吃素的,這麼近的距離,他們閉著眼睛也能射穿您的喉嚨。”駝揹人說著一舉金鞭,向手下人發出了“換箭”的命令。一剎時,成百上千支強弓硬弩,齊刷刷的對準了白衣人。晨曦中,鋼鐵的箭簇發著寒光,弓弦拉得嘎嘎響……這回倒好,駝揹人和白衣大俠叫上勁了,莫爾斯他們反倒成了旁觀者。
白衣人咬牙切齒道:“肖雲峰,本捕一直以為你還算個正人君子,你不覺得用這種下作的手段有失大俠體面嗎?”
駝揹人不以為然地冷笑道:“唐山大人,您千萬別抬舉我。肖某本來就不是什麼大俠……我就是一個賊,您說這賊什麼事幹不出來呀!”
莫爾斯不忍讓兩位英雄為自己刀兵相見,他快步來到二人中間:“兩位大俠稍安勿躁,切莫因我們而傷了和氣……”
二王子一插進來,差點兒沒把駝揹人的鼻子氣歪了。這傢伙扯著破風箱嗓子衝莫爾斯嚷嚷道:“我說你這傻小子不趕緊走,還往前湊合啥?”他一把將二王子搡到一邊,衝手下人喊道:“山虎,帶他們上山!”
“慢著,”白衣人長劍一橫擋住了莫爾斯,向駝揹人道:“肖雲峰,我怎麼知道你沒跟我撒謊呢?”
“這好辦,”駝揹人道,“你放了他們,把我鎖上帶走。你只要發現我有半句假話,隨時都可以把我押到官府,或者乾脆一刀把我宰了不就完了嗎?”
白衣人沉吟片刻點點頭:“好吧,本捕今天就信你一次……”駝揹人一聽趕忙衝莫爾斯他們叫道:“喂,你們幾個小東西,大俠答應放你們一馬,趁他還沒反悔趕緊走!”白衣人聞聽長劍一指駝揹人:“肖雲峰!你把本捕當成什麼人了——出爾反爾的無賴嗎?”駝揹人滿臉賠笑道:“大人息怒,大人息怒,肖雲峰絕對沒有那個意思,您哪會那麼下作呢!我是無賴,我是無賴成了吧!”
二王子衝兩人深施一禮:“兩位大俠,晚輩乃流落外邦的漢家子弟,此番來中原只為了切先祖歸國之心願。今日幸得大俠幫忙,不勝感激。晚輩懇請兩位大俠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