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臺側與臺前相距甚遠,單是在我等眼前出手而不被察覺,便以足夠令人心悸了。”顏舞紅嬌笑一聲,道:“我可一點也未察覺,不知伍老是如何知曉的呢?”
伍慷笑道:“方才韋不齊施用‘邪魂舞’時,臺側人群中立刻便湧起一股駭人的殺意,而韋不齊倒地之時,這殺意更攀至頂點,韋不齊死後,殺意又頓時消散,由此可知,韋不齊定是被臺側某人下手殺死無疑。”顏舞紅笑道:“喲,伍老的本事就是不同尋常,我怎麼就沒感覺到有什麼殺氣呢?”
宇文血愁半晌未語,此刻忽然說道:“殺意不是殺氣。”伍慷微微一笑,向顏舞紅道:“人若心存暴戾,便可發出殺氣,比如經常過刀頭舔血日子的人,身上會自行生出殺氣,但發出殺氣時,卻不一定就會殺人。但殺意就不同了,人只有決心非殺人不可時,才會生出殺意。殺意本無形無質,只是一時的念頭,不會為他人所察,但某些精於意念之術或是有特異經歷的人,卻可以察覺到它。老夫這樣說,小紅你可懂麼?”
顏舞紅一笑道:“懂了懂了,伍老還是快想辦法收拾局面吧。”言罷手指臺下。臺下觀者見出了人命,早亂成一片。伍慷見狀一笑道:“這有何難,只要韋不齊不死,局面自然穩定。”言罷雙目圓睜,發出眩目的白光。
韋不齊本已死去多時,此刻忽然一躍而起,大叫道:“疼死我啦!老子不比了,老子不比了!”一邊叫,一邊撥開人群,向外衝去。眾人見狀只道他方才是受傷昏倒,並未喪命,便漸漸平靜下來,不再理會此事。
伍慷雙目白光不熄,沉聲道:“小紅,處理屍體的事便交給你了。”顏舞紅假嗔道:“又要我做這等事,哼,伍老真會欺負人。”言罷長袖向地下一甩,一道黑氣從袖中竄出,直鑽地下。顏舞紅目視伍慷嬌笑道:“伍老,我放出魅兒了,你尋處沒人的地方將屍首放開就是了。”伍慷點點頭,對嗔目道:“此局自是葉清幽勝了,餘下眾人由你隨意安排吧!血愁,你且多留意君自傲、李狼與天涯三人,方才下手之人定在此三人中。”宇文血愁微一點頭,雙目泛起精芒,向比武眾人射去。
第四組全數比完之後,天已近午。伍慷雙眼早已如常,打了個哈欠後,緩緩說道:“就到這裡吧,老頭子也該歇歇眼,吃上兩杯酒了。嗔目,宣佈一個時辰後再進行比武。”嗔目應命宣佈後,臺前觀者一鬨而散,臺側比武眾人亦紛紛離去。
言真率言家班眾人來到臺前,迎上君自傲三人。言雨瀾一見君自傲,立即笑成一朵花,欣欣然說道:“君大哥,我就知道你一定會贏的!爹,咱們為君大哥擺筵慶功吧!”君自傲搖頭一笑道:“僥倖勝出而已,有什麼可慶祝的?只求下次莫輸得太慘,我就謝天謝地了。”言真笑道:“出師順利,往後自會一帆風順,應當慶祝一番才是。”轉頭見龍紫紋立於一旁,又道:“龍公子是君先生的朋友,自也是咱們的朋友,就請賞光一道吃些酒飯吧!”
不等龍紫紋開口,柴飛已叫道:“這個自然,龍公子首戰告捷,本來也應慶祝一番。師父,咱們是回客店,還是就近找處地方?”言真道:“一來一往太過麻煩,不如就近吧。”柴飛喜道:“如此正好,我早已看好了幾家館子,你們且隨我來吧!”言罷拽了君自傲便要走,眾人見他顯是早有預謀,便將他團團圍住,與他逗起趣來。
龍紫紋搖頭一笑,忽聞一聲“龍公子”自背後傳來,急回身而視。
發聲之人正是葉清幽,她淡淡一笑道:“恭喜龍公子旗開得勝。龍公子那一戰著實精彩,小女深為歎服,龍公子的真氣似實若虛,不知是何門獨專之技?”龍紫紋一禮道:“在下的武功內氣均系家傳,沒什麼過人之處。倒是葉姑娘那一戰令在下著實不解,不知葉姑娘可否告之一二?”
葉清幽淡然道:“讓公子見笑了,小女技力微薄,那一戰更加不值一提。小女有事在身,先行告辭。”飄然一禮後,翩然而去。
此時眾人正與柴飛打趣,只有言雨瀾瞥見此幕。她緩步行至龍紫紋身旁,望著葉清幽的背影,道:“她就是龍公子的意中人麼?真是仙子般的人物。”龍紫紋苦笑一聲,道:“落花有意,卻不知流水是否有情。”言雨瀾看了看他,沉吟道:“若落花一心猶豫,不敢入水一試,又怎能知曉流水之情?龍公子,如果你真心喜歡她,就該盡力爭取她的芳心才是,若只一心單戀,是不會有任何結果的。”龍紫紋心頭一震,輕嘆一聲道:“多謝言姑娘,願言姑娘亦能早日得償所願。”言雨瀾面色一紅,低聲道:“但願吧……”
和月樓上,李狼獨坐窗前,面前桌上別無它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