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痕,反倒是表姐,這兩年顯得有些蒼老。
那位小少爺顯然剛剛洗完澡,頭上溼漉漉的,身上還穿著浴袍,按照家裡的規矩,這樣的裝束是絕對不允許的,不過想想這位少年原本穿著的那身破爛,好像更不體面、更無法讓伯爵接受,而伯爵又絕對不會讓自己的弟弟穿傭人的衣服,想來浴袍就成了唯一的選擇。
看見人都已經到齊,總管自然知道應該怎樣做,雖然,他完全可以吩咐一位管家到廚房裡面去將菜餚端上來,但是為了讓這次家宴顯得鄭重其事,總管最終決定還是自己親自跑一趟比較合適。
“那不是系密特小少爺嗎?”老裁縫突然叫了起來。
他的聲音引起了眾人的注意。
“你居然能夠認出我的弟弟!”伯爵笑了笑說道,今天他的心情比較好,因此沒有計較這個老裁縫隨便開口說話。
“喔,伯爵大人,我當然忘不了啦,系密特少爺的衣服,從小就是我做的,我怎麼會認不出來呢?少爺喜歡拉袖管,這個習慣到現在都沒有改變,所以我做衣服的時候,袖管內側就做得短一些,而且不敢縫那種不牢靠的花邊,您看,浴袍的袖口內邊不就已經給拽出來了嗎?”老裁縫笑著說道。
聽老裁縫這樣一說,塔特尼斯伯爵心中的疑慮又去掉了一層。
系密特這時候也注意到有人走進大廳。
老裁縫他是認得的。
嫂子雖然仍舊那樣漂亮,但是相當年比起來好像有些蒼老,而且精神也不佳,雖然化著很濃的妝,晚上的光線也很黯淡,但是仍舊能夠看到她的兩腮有些凹陷。
“系密特,你終於回來了,一路上你是怎樣躲過那些魔族的?我真是很想知道。”伯爵夫人剛剛在位置上面坐定下來,立刻說道。
看到嫂子急躁的脾氣仍舊沒有絲毫改變,系密特笑了起來。
這就是他熟悉的家,這就是他熟悉的家人。
“嫂子,這可不能亂說,我已經答應了那位將軍大人了,事關軍事機密。”系密特和嫂嫂鬥嘴起來,他們倆一向如此,以前自己想要什麼東西,嫂嫂就是不肯立刻給自己,總要引逗自己一陣子。
當然作為報復,自己也是同樣如此對付嫂子的。
重新玩起這種遊戲,系密特感到極為溫馨。
但是他的哥哥卻絕對不是這樣認為,作為一個小心謹慎的人,他確實不希望系密特和將軍大人所說的事情被第二個人知道。
“親愛的,系密特說的一點都不錯,事關軍事機密,怎麼可以隨便探聽呢?”塔特尼斯伯爵輕聲說道。
伯爵夫人冷冰冰的看了丈夫一眼。
等到她回過頭來,突然之間一把揪住系密特的耳垂,輕輕的往下拉著,這是她和系密特早就做慣了的。
塔特尼斯伯爵雖然心中老大不高興,但是出於體面,他在僕人們的面前不能顯出夫妻不合的樣子來,因此他自顧自的低著頭,暍著杯子裡面盛著的葡萄酒。
“好了好了,我說就是了,其實這也沒有什麼,我只是一路上都沿著維琴河走,一旦遇到魔族便跳進河裡,那些魔族就發現不到我了。”系密特嘻皮笑臉的說道,他既沒有撒謊,也沒有將真相完全說出來。
所有的人全部看著系密特,他們的感覺各自不同。
那些僕人們在琢磨著這種事情的可能性,畢竟他們仍舊認定,系密特是一個想要詐騙主人錢財的冒牌貨。
伯爵夫人和系密特的母親則愣愣的看著系密特,品味著這一路的艱辛和重重危險。
而塔特尼斯伯爵則獨自一個人在那裡琢磨著,他能否忍受住那刺骨的寒冷,沿著維琴河逃到其它地方去?也許到了萬不得已,這是唯一一種逃生的機會……
想到這裡,他看了看周圍的那些僕人們,伯爵心中盤算著,怎麼讓這些僕人守口如瓶。
這件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
第四章反擊
清晨,淡淡的霧籠罩在勃爾日的大街小巷之上,將周圍的一切渲染得就好像是水墨淡彩。
隔著霧望去,無論是街道房屋,還是樹木花草,都朦朦朧朧的好像在眼前化開了般似的。
因為霧的關係,天空的顏色看起來有些黯淡。
系密特走在久違的勃爾日的街頭。
因為這座城市是建造在維琴河邊上,因此每天早晨總要起霧,而春天,更是霧氣厲害的季節,至少得等到過了晌午,霧才會飄散。
系密特很懷念故鄉的霧,除了那種朦朦朧朧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