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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此刻心中最為焦急的,毫無疑問便是這位欽差大臣本人,他原本應該已然在路上,京城之中正有那夢寐以求的侯爵的身分在等待著他。
法恩納利伯爵非常不願意在這個遙遠的北方城市繼續逗留,正如他的那位睿智的盟友所說的那樣,在他看來,這裡已不再具有任何利益,剩下的只可能是無盡的麻煩。
事實上,最近這段日子以來,勃爾日城裡衝突不斷,緊急軍事法庭接二連三地召開,但是給予克曼狄兵團的鬧事士兵的懲罰,卻遲遲難以做出。
此刻軍隊監獄裡面,已然關滿了克曼狄兵團計程車兵,無論是葛勒特將軍,還是他本人,都越來越感覺到,這是一種潛在的威脅。
突然間,那緊閉的幽暗的門打了開來,那位身穿長袍的祭司從裡面走了出來,在他的手裡捏著一封被封閉起來的書信,書信的邊沿用火漆緊緊封住。
法恩納利伯爵連忙迎了上去,但是令他感到驚詫的是,那位祭司並沒有將手中的書信交給這位欽差大人。
“對不起,這並非是國王陛下給予您的訊息,國王陛下給予您的只是一個口信,他讓我轉告您,您此刻可以出發前往京城了。”
那個祭司淡然地說道。
等候了半天的法恩納利伯爵,顯然有些發愣,不過深知那位至尊的陛下的性情的他,自然不敢發出任何抱怨。
“我是否能夠知道,這封密函是給予誰的。”
恭順和謹慎並沒有徹底戰勝好奇心,這位欽差大人小心翼翼地問道。
“系密特·塔特尼斯勳爵。”
那位神職人員直截了當地說道。
法恩納利伯爵點了點頭,他並沒有試圖繼續詢問陛下給予那個神秘小孩的指令。
從內心深處,這位受到國王陛下寵愛的親信大臣,對於他最為信賴的盟友的弟弟,始終保持著某種敬畏。
事實上,這種敬畏的程度,甚至還超過對於這個小孩的哥哥——他的盟友和智囊財務大臣塔特尼斯伯爵本人。
這個小孩的身分顯然十分神秘,那位同樣顯得神秘莫測的道格侯爵,對於這個小孩的態度,也毫無疑問地證實了他私下的猜想。
這位欽差大臣早就在猜測,雖然從來未曾在“國務諮詢會”名單之中出現過塔特尼斯家族幼子的名字,但是這個小孩十有八九,同樣也是“國務諮訩會”之中的一個極為特殊的存在。
在剛剛離開京城拜爾克的時候,這位欽差大臣始終懷疑,這個小孩和他的那位年長許多的未婚妻一樣,都是國王陛下的耳目。
不過,自從知道這個小孩居然深入山嶺,幾乎憑藉著個人的能力,摧毀了一座魔族基地之後,一個他自己都感到心驚肉跳的念頭,突然間從他的腦子裡面跳了出來。
或許,這個小孩擁有著和他的形象截然相反的可怕身分,或許,他並非是那位至尊的陛下的眼睛和耳朵,而是陛下那操縱著雷霆、施加痛苦和毀滅的鐵腕。
只要一想到這些,法恩納利伯爵不由自主地朝著旁邊退縮了一步,他只希望能夠儘可能地,遠離那彷佛封存著死亡和瘟疫的信封。
已變得受人尊敬的欽差大臣的離去,並沒有給勃爾日城帶來太大的衝擊。
雖然眾人在聚攏在餐桌前面的時候,多了一些話題,不過除了幾句惋惜,人們談論得更多的,還是欽差大臣曾經許諾過的那些東西,在他離開之後是否仍舊有效。
偶爾也有人談論起最近發生的那一連串衝突,不過和一個星期之前完全不同,此刻勃爾日人彷佛已將那些衝突,看作是和他們完全沒有關係的事情。
沒有絲毫的同情,甚至因為打擾了自己,而對那些引起衝突的克曼狄兵團計程車兵感到微微的反感。
這些曾經的英雄,現在已然變成了令人討厭又棘手的人物。
而此刻,在克曼狄伯爵那座和他的身分完全不相符合的宅邸之中,曾經發誓再也不登門的葛勒特將軍,又不得不來到這裡。
和他同行的,還有另外四位北方軍團之中級別最為高超的成員,他們足北方軍團參謀長洛喀什、北方軍團副統帥安奧格隆、統帥部特別調查團團長舍維,以及軍法司最高長宮勒克斯。
不過這一次,那位克曼狄伯爵也並非孤身一人,在他的身邊站立著他的弟弟,除此之外,還有幾位親信的部下。
當欽差大臣仍舊停留在勃爾日的時候,葛勒特侯爵並非是最高長官,因此他釋出任何命令都沒有絲毫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