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後的指揮者,只能夠控制住非常有限的魔族個體。
這樣的能力,不禁令系密特想起當初大長老對他說的那些事情。
當一個聖堂武士的力量達到了最高境界,他同樣能夠突破空間的距離,將精神力傳遞到任何一個地方。
系密特此刻總算有些明白,魔族是如何進行作戰的。
所有的計畫,以及戰役的組織者和策畫者,全都是那個幕後的指揮者。
而那些數量驚人又絲毫不懼怕死亡的魔族,無論是魔族的眼睛,還是最底層的魔族士兵,它們全都不曾擁有自我的意識,正因為如此,它們僅僅只是戰鬥的工具,和用來消耗的武器而已。
只要一想到這些,系密特便感到毛骨悚然,此刻他總算明白,這連續兩場戰役的勝利對於魔族來說,或許根本就沒有任何意義。
戰役的勝利,僅僅只是砍斷了那個魔族指揮者的爪牙,事實上卻根本就未曾給予那個幕後指揮者實際的傷害。
只要一想到這些,系密特便感到深深的頹然和無奈。
曾經的輝煌,那驚心動魄的、用崩塌的冰峰,將成千上萬魔族徹底埋葬的喜悅,此刻已然消失得無影無蹤。
或許只要攻擊那個幕後的指揮者,這場可怕的戰役將徹底終結。
突然間,系密特的腦子裡面跳出了這樣一個念頭,不過這個想法,僅僅只是令他悄俏興奮了一下而已。
系密特馬上想到,如果真存在那樣一位指揮者的話,毫無疑問它所在的位置,肯定是魔族最初出現的奧爾麥大森林。
系密特絲毫不認為,在冬季之前,人類有可能將足跡重新踏上那片深藏於群山之中的土地。
而在冬季到來之前,沒有人知道,魔族還會發起多少次進攻。
只要一想到這些,系密特便感到前途渺茫。
儘管如此,他仍舊極力搜尋起和那個幕後指揮者有關的事情。
這一切正如他所預料的那樣,那個幕後指揮者,同樣也是這個甦醒過來的魔族部落的創造者。
這個創造者,是第一個甦醒過來的魔族,它創造出了其他的所有魔族,同時也創造出了令它們得以生存的基地。
令系密特感到微微有些意外的是,他愕然發現,在魔族的社會之中,並不存在他們原本猜想的那種森嚴的等級。
除了那個創造者之外,其他的所有魔族都只是工具而已,就像這個魔族的眼睛,它既是運載的工具,也是傳遞命令的工具。
同樣它也是用來控制其他魔族,令其他魔族無法形成自我意識的工具,而這些魔族眼睛自己,則是由那個創造者親自關注。
它之所以能夠獲得自我意識,完全是因為,它還有它所在的這個基地,已被徹底放棄的緣故。
被封閉在這座山峰之中,喪失了大部分兵力,而且已然喪失了食物供應的它們,只能夠進入冬眠狀態,令自己的生命得以延續。
不過,這種冬眠的形式,最終仍舊會消耗掉它們身體儲存的養料,最終令它們步入死亡。
從這個魔族眼睛的記憶之中看到這一段,系密特立刻意識到,魔族或許還擁有著另外一種冬眠的形式。
或許那種冬眠的形式,便是那個創造者甦醒的方式。
但是儘管他費盡心機,將這個魔族眼睛所擁有的記憶仔細翻找了一遍,但是仍舊一無所獲。
系密特到了此時此刻,終於意識到波索魯大魔法師的另外一個猜測,或許是正確的,那便是魔族並不是透過傳授的方式獲得知識,毫無疑問,它肯定存在著另外一種獲得知識的方式。
而這種方式,同樣也限制了它們可以知道些什麼,和應該知道些什麼,這些魔族只能夠知道和它們自己有關的東西。
想到這裡,系密特的意識,朝著另一邊那個被扔進孵化器的魔族農民,摸索了過去,因為過去從來不曾有過和魔族農民溝通的經歷,所以這一次,系密特花費了較多的一些時間。
當他好不容易和那個微弱的精神意志取得了聯絡,他突然間感到無比奇怪,這個魔族農民,居然自始至終都不曾出現過個人的意識。
它就像是一具機器,極為忠實的,一刻不停地工作著,這個魔族農民腦子裡所擁有的記憶,絲毫不少於魔族飛船。
雖然那都是一些千奇百怪、看上去根本就沒有任何用處的東西,例如如何讓那些紫色植物迅速生長,如何注意孵化器的情況,不過,透過漫長仔細的搜尋,仍舊給他帶來了不小的收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