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頭顱或者絞死,要麼便是在修道院之中度過餘生。
這不僅僅是因為這些情婦在身居高位的時候,惹來了太多嫉妒的眼神,以致於一旦失去了王權的支撐,立刻會被眾人從高高的位置上拉下來,同樣也是因為這些情婦在國王健在的時候,往往知道了太多不應該知道的秘密。
平心而論,王后陛下非常希望看到她曾經的情敵,老死在修道院裡面,之所以不打算砍掉她的腦袋,完全是看在依維的面子上,畢竟,這個女人是依維的姐姐。
但是,也絕對不能夠否認眼前這種可能。
一般來說,那些多情的國王,往往會在臨死之前,給自己的情婦安排一個較好的下場,雖然這往往根本就沒有任何用處,不過,成功的例項也並非沒有。
這樣想來,格琳絲侯爵夫人所說的話倒是很有可能,因為對於這位國王情婦來說,這個世界上,或許也只有這裡和依維那裡,更為安全。
不過,兩個地方仔細地比較起來,這裡顯得更為合適。
這位王后陛下非常清楚,自己雖然能夠板起臉來,以好朋友的名義向格琳絲侯爵夫人發起責難,但是,她絕對不敢對此刻的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顯露出任何不滿的表示。
即便她的丈夫國王陛下,在他仍舊健在的最後那段時間裡面,也曾經說過從現在起,丹摩爾最擁有影響力和權勢的,再也不是他這個國王,而是頭上帶著諸多桂冠的,塔特尼斯家族的神奇之子。
“王后陛下,我相信您到這裡來,絕對不會是因為倫涅絲小姐的關係,您顯然甚至不知道,她現在就住在這裡。”格琳絲侯爵夫人說道,這顯然是試探,試探王后對她還存在多少信任。
只見那位王后猶豫了很久,才輕輕地嘆息了一聲說道:“我原本是打算向你尋求智謀方面的援助,就像當初你曾經給我過的那些幫助。
“不過,我原來對此就有些猶豫和躊躇,畢竟我所要提到的事情,和此刻丹摩爾最擁有權勢的那位先生有關。”
說到這裡,王后陛下緊緊地盯著她曾經最為信賴的好友。
“是塔特尼斯侯爵?”格琳絲侯爵夫人問道。
當然,這完全是明知故問,此刻在丹摩爾,能夠稱得上最擁有權勢的,毫無疑問地便是突然間崛起的,這個來自北方領地的家族。
而這個家族之中的幼子,又是眾所周知,對政治不感興趣的人物。
“誰都不清楚塔特尼斯侯爵打算做些什麼,他變得實在是太多了,變得令人感到難以理解。
“甚至,他連一直以來唯一的盟友法恩納利侯爵,也徹底地拋棄了,他好像打算和每一個人為敵。”王后陛下忿忿不平地說道。
“王后陛下,恕我孤陋寡聞,最近這段日子裡,我幾乎過著半隱居的生活,除了系密特偶爾回來看望我之外,這裡就只有我和倫涅絲小姐兩個人。
“我絲毫不知道,外面到底發生了一些什麼,您是否能夠告知我一、二?”格琳絲侯爵夫人連忙說道。
看了一眼曾經的好友,又看了一眼曾經最為討厭的仇敵,突然間,這位王后陛下彷彿明白了一些什麼。
“密琪,你是否打算在事情過去之後,和我們道別,在英芙瑞或者另外某個地方隱居?”王后試探著問道,此刻,她終於顯露出一絲好友的情意。
格琳絲侯爵夫人輕輕地點了點頭,說道:“這件事情,在陛下還未曾去世之前,已然決定下來。
“或許這一次,將是我能夠為王后陛下出謀劃策的最後機會。”
聽到這些話,王后微微感到有些憂傷和心酸,此時此刻,她多多少少已猜到一些陛下的安排。
儘管如此,這位王后陛下,仍舊不敢再像以往那樣,對曾經的好友付出她所有的信任。
她猶豫了一會兒,說道:“密琪,你離開權力的中心實在太久,現在京城裡面,已經徹底變了樣。
“不過,變化最大的,莫過於塔特尼斯侯爵,自從暫時代理了總理大臣的職位之後,他變得隨意和跋扈起來。
“以往所有人,都以為塔特尼斯侯爵並非是野心勃勃的人物,但是,此刻他所表現出來的野心,遠遠超越了歷史上任何一個野心家。
“他以變革的名義,提出了一連串令人無法容忍的政策,而以往任何重大政策的施行,都必須經過議院的透過,但是這一次,塔特尼斯侯爵顯然絲毫不將議院放在眼裡。
“更令人感到無法容忍的是,在丹摩爾歷史上,從來沒有哪位總理大臣試圖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