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旭之身影剛剛出現,累的已經麻木,不知道自己這是處了妖族的試煉場還是依舊在試煉場裡面打生打死。羊皮袍子就躍上少年郎的肩頭,使勁的用身子蹭著沈旭之的臉,說不出的親暱……
疲倦到了極處,身子裡每一分力量都被乍的乾乾淨淨的少年郎雖然意識已經有些模糊,不知道身在何處。可是這種熟悉的感覺早已經溶進少年郎血脈之中,無法分割。手臂習慣性的扭轉成一個奇怪的角度,一把抓起小白狐狸,順其自然的抱在懷裡,使勁的揉捏。雖然幾乎沒什麼力量了。但揉捏起羊皮袍子來的時候,卻是根本不需要想,這是一種叫做習慣的力量使然。
做了這麼多,沈旭之的意識才緩緩恢復,看見九尾天瀾白狐在自己面前出現,知道這是完事兒了,連埋怨老狐狸的勁兒都沒有,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
“出來了。”
九尾天瀾白狐簡單隨意的打了一聲招呼。
“你這狗日的老狐狸,就這麼把我扔在妖族的試煉場,萬一我熬不過去掛了怎麼辦。”
沈旭之見九尾天瀾白狐跟沒事兒的人似的。一肚子牢騷埋怨噴湧而出。這些日子。沈旭之累成一條狗,就差把舌頭吐出去哈吃哈吃的喘氣了。多少次命懸一線,要是不少年郎時運逼人,怕是真的留在妖族試煉場裡死去。
九尾天瀾白狐回身坐下。好像根本就沒聽見沈旭之的抱怨似的。隨手把剛剛凝聚的光球收起來。施施然看著沈旭之,好看在審視著一件絕世珍寶一般。
“累死小爺我了!”
沈旭之滔滔不絕的埋怨著,看見老狐狸和小狐狸之後。也不知從哪來的那麼多力氣,“差一點就出不來。”
“了不起重傷,要死哪那麼容易。”
九尾天瀾白狐似乎看出來沈旭之身上的變化,微笑著說道:“我老人家自然有手段把你隨時拉出來,只不過那樣的話就可惜了這試煉場了。旭之,你不錯,很不錯。”
沈旭之想想,似乎自己真的要感謝老狐狸?把羊皮袍子抱在懷裡好生一番親熱之後問道:“過去幾年了?有什麼變化沒?”
“六年了。”
九尾天瀾白狐眼神平淡如水。……似水流年,真的就這麼容易逝去?沈旭之連感慨的心思都沒有了,這麼多年自己就在妖族的試煉場裡過去了?外面呢?這麼多年發生什麼了?
“才六年而已,哪一個修煉不是山中無甲子寒盡不知年。”
九尾天瀾白狐對沈旭之的驚駭不屑一顧。“至於外面的事兒,有我在,你操什麼心。”
“呃……我不操心,我就是問問,現在怎麼樣了。”
沈旭之看著九尾天瀾白狐自信滿滿的模樣,小聲說道。這狗日的老狐狸,怎麼這麼能折騰?也不知道誰是誰的紋刻獸。
“九州已經平定,天樞院圍攻神殿,已經有段日子了。”
九尾天瀾白狐緩緩說著,隨手捏出一個蜃影法術,在少年郎面前展示出一片蕭殺的畫面。
遮天蔽日的連營把神山圍得水洩不通,少年郎隱約在連營之中看出幾種陣法,太過繁複,一時之間難以全部辨認清楚。
天樞院什麼時候變的這麼強大了?沈旭之知道九尾天瀾白狐是大能,卻沒想到短短六年,老狐狸竟然能帶著已經衰敗的天樞院橫掃天下,把神山圍得水洩不通。果然是撼大摧堅,徐徐下手。九尾天瀾白狐的徐徐下手,在少年郎眼中,也是一種神蹟。
畫面一閃而過,沈旭之好像看見老榕樹身披天樞院黑衣黑氅的身影在神山前,無數黑騎都彷彿變成了老榕樹的背景似的。
“那狗日的老樹在幹什麼?”
沈旭之沒看懂,問到。
“種樹。”
九尾天瀾白狐淡淡的說到。
“……”
這回答的真是欠揍啊!要不是打不過老狐狸,沈旭之肯定早就暴走了,“為什麼?”
“我就說你是十萬個為什麼吧,一出來就這個為什麼,那個為什麼。”
九尾天瀾白狐笑道:“神殿那幫兔崽子把神山上的草木全都清空了,神山周圍五百里草木不生,還不是怕了草木皆兵?”
有沒有這麼誇張啊!打到最後,居然一面在種樹,一面在砍樹,這是打仗嗎?能不能嚴肅點!
看沈旭之瞠目結舌的樣子,九尾天瀾白狐知道少年郎在想什麼,說道:“當年我混進去,佈下陣法,這麼多年神殿一直沒有覺察。等到施展神術,大批的五階修士渡劫之後,這幫子傻逼才發現居然無法下山。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