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角軍營那裡連***個母狗都少見!”
沈旭之恨恨的罵了一句,羊皮袍子伸出鮮紅的還帶著一些血腥味道的舌頭在沈旭之耳邊舔來舔去。
“知道了。”
楊海波把沈旭之扔過來的東西塞進懷裡,看也不看。氣氛一下緩和了下來。“跟著少東家,這麼快就洞玄境了?”
楊海波鐵青著臉看著上官律,似乎對上官律有膽子站在自己面前,十分不滿。
上官律沒有說話,只是收回按在刀把上的手,躬身施禮,側身退到一邊。
“上官是我的追隨者,你沒事兒難為他幹嘛?”
沈旭之解圍道。少年郎也知道楊海波執掌天樞院一處已經將近十年的功夫了,上官律一直是其手下的一個破法小組的隊長。方才直直的迎了上去,楊海波心中肯定有不快。
“哼!”
楊海波輕哼了一聲,走到劉大先生身邊,剛要彎身抱起劉大先生,被沈旭之直接攔住。
“等一下!”
“恩?”
楊海波有些詫異,不知道沈旭之想要幹什麼。
“大先生的遺體先放到這裡。”
“恩?”
楊海波還是回了一個冰冷的恩,聲音似乎是從鼻腔裡面生硬的擠出來一般,帶著讓人骨澀的尾音。
“等此間事了,我要是還活著,由我把大先生的遺體帶回去。”
沈旭之輕輕握起劉大先生的手,似乎要用體溫把劉大先生從冰冷的冥河之中復甦過來一般。羊皮袍子感受到楊海波身上淡淡的殺氣,衝著楊海波輕吼一聲,在沈旭之身上漸漸弓起身子,蓄勢待發。
沈旭之知道羊皮袍子剛才第一次經歷了沙場的洗禮,整個心神都還不平穩,此時受不得刺激,便鬆開劉大先生的手,回手把羊皮袍子摘下,放在臂彎輕輕撫摸。安撫著小白狐狸。野獸嘶吼的聲音在沈旭之安撫之下漸漸淡去。
楊海波看著沈旭之,似乎想從沈旭之內心深處挖出一點什麼。眼神忽然變得深邃而遙遠,不像是沙場猛將的血灌瞳仁,反而帶著幾分空靈之意。
馬蹄聲轟然而起,地面在顫抖,無數剛剛平復下去的灰塵一下子又從地面上升騰而起。羊皮袍子猛地睜大眼睛,掙扎著要從沈旭之懷裡出去。
楊海波冷靜的轉身觀察了一下對面,居然是玄甲重騎!最後一波攻擊倏然而至。意外的是羽人箭手不見了蹤跡。之前天樞院撒了多少斥候出去,就是防備著神殿的玄甲重騎,但不管怎麼探查都找不到。
這個要緊的時候,居然直接投放在沙場之上!
楊海波來不及想到底哪個環節出了問題,打了一個手勢,不遠處天樞院鐵騎動作整齊劃一,刷的一聲,同時向楊海波敬了一個天樞院的軍禮,左手持弩,右手握韁,身後長刀,兩條腿一夾胯下駿馬,直直的向著玄甲重騎衝去。
號稱無敵的玄甲重騎,天樞院鐵騎,像是兩把尖刀,猛地向對方衝去,大地在顫抖!
楊海波回身便要歸陣,身子忽然變得僵硬,直挺挺的站在沈旭之身前。沈旭之猛然感到全身上下所有的汗毛孔都樹了起來,一股寒意從尾椎像電流一般直接通到頭上,全身如置冰窖。懷裡的羊皮袍子同時覺察到了什麼,全身白毛根根直立而起,瞳孔裡面一絲暗紅的血絲驟然出現。
第二百二十章古來征戰幾人回(十四)
“來看看劉澤宇,你們去忙。”
一名頭頂光禿禿的中年人飄然而至,像是在自己後花園帶著兒孫,享受天倫之樂,不見多急,慢慢的踱著腳步,卻轉瞬既至眾人眼前。
天樞院警戒的黑衣軍士手剛按在刀柄上,中年男人隨意的看了一眼,三名黑衣軍士忽然感到一陣刺痛從下身傳來。心智堅硬如鐵,天樞院的兒郎大都如此。依舊要抽出腰刀,手卻不聽使喚。
咔嚓咔嚓的聲音不絕於耳,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中年男人帶著一名少年已經到了楊海波面前,身後三座冰雕在烏突突的地上站著,顯得那樣的突兀。
“神殿,高延勇。”
簡單的開場白,冰川一般的氣勢。
“天樞院,楊海波。”
楊海波氣勢不輸,即便已經知道對面來的中年人是天啟境的半仙之人,依舊強項的站著,紋絲不動。
沈旭之慢慢站起身,輕輕拍了拍劉大先生的肩膀,嘆了口氣。每一個動作都很慢,很仔細。彷彿怕動作一大就會讓高延勇出手一般謹慎。羊皮袍子如臨大敵,見少年郎不願退讓,也在沈旭之肩膀上守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