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尾天瀾白狐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波瀾,古井無波的說著那些年受到的磨難,“正因為如此,我才能在最開始感受到……嗯,並不是感受到,而是冥冥之中的一種感覺,只是一種感覺而已。我說旭之,你別用那種眼神看我,雖然隱約有感覺,我哪知道到底是什麼。”
九尾天瀾白狐看見沈旭之臉上出現一絲古怪的笑意,便說道。
“哪有,最開始你一消失,我就感覺到不對。我說老狐狸啊,你學東西還是真快,袍子就用了那麼幾次你都學會了,難怪說你是天瀾一族的天才狐狸。”
沈旭之似笑非笑的說,“不過要是最後我不出手,心灰意冷,束手就縛,你要怎麼做?”
決戰(十四)九尾天瀾白狐不屑一顧的撇了撇嘴,罵道:“你個混帳小子我還不知道?比他媽牲口還要牲口,都敢跟我動刀動槍,真要被逼到那一步,你會束手就擒?那不是扯淡呢嗎,說出來誰信。”
“我有這樣?”
沈旭之盤腿坐在麻將桌上,挪了挪屁股,好像嫌麻將牌咯屁股似的。玉石雕琢的麻將牌坐在沈旭之的屁股下面,略顯暴殄天物。九尾天瀾白狐說的倒也是這麼個道理,雖然自己沒有想過,不過不管什麼時候真到了沒有退路的那一步,說不得就要撲上去咬一口。
“還跟我老人家在這裡裝模作樣,省省吧。”
九尾天瀾白狐繼續說道:“因為我是魂體,這一次根本沒有把握擊敗那傢伙。上一次你也知道,說到底還是我吃了大虧,導致這麼多年無心修煉,終日被火毒侵蝕,苦不堪言,最後才毅然決然的放棄肉身。說不上是什麼勇悍舉動,只不過這樣過日子也太過於無趣,倒還不如死中求活,找一條活路。”……
沈旭之點點頭,聽到九尾天瀾白狐說起自己被劉大先生帶去見老狐狸的那時候,回想起來,恍如隔世。雖然老狐狸說的誠懇無比,可是少年郎卻總是有一種恍惚的感覺,覺得這狗日的沒說實話。一切都是自己經歷的,沒什麼地兒摻了水,這種感覺是哪兒來的呢?
“誠然,在你身上,我得到了巨大的好處。不僅收回了之前失去的魂魄,還破境進階。雖然如此,我還是沒有肉身。袍子肉身嬌弱,根本承受不住我的力量,就算是附身在袍子身上,我的力量也被限制到了一個令人髮指的程度。”
沈旭之看了一眼九尾天瀾白狐,心中腹誹道。這狗日的老狐狸就知道亂吹牛皮,被限制到一個令人髮指的程度,在破境之前大雪山上還能幫自己接住雷劫。更不要說現在。可是一想到這老狐狸真要是有肉身,到底能強悍到一種什麼程度,沈旭之的心思忽而悠然神往。
九尾天瀾白狐好想知道沈旭之在想什麼,嘿嘿一笑。說道:“是這樣,袍子雖然不行,但是你的肉身強悍。足可以容納我的力量。要不然咱倆一起試試?兩人三足先練習一下,省得到了那一天被人逼到沒有退路可走的時候亂了手腳。”
沈旭之猛然聽到九尾天瀾白狐說起兩人三足……想想那變化萬千的妖豔嫵媚和陽剛壯猛交織在一起,心裡有些不舒服。
索性老狐狸似乎只是在開玩笑,隨即接著說:“沒辦法,我也只能伺機而動。還好,最後終於讓我等到了那個機會。”
“哦。”
沈旭之想到那時候自己瀕死的時候思維平面鋪開,種種瑰麗離奇的景緻。漸漸出了神,連九尾天瀾白狐說著什麼都沒聽到。
“啪……”
一枚玉簡砸到沈旭之的頭上,把少年郎砸的一愣。雖然悠然出神,可是卻不等於任誰都能攻擊到自己,老狐狸到底怎麼做的。怎麼能繞過自己神識的控制直接砸到自己頭上?
“狗日的,又溜號。去教室後面站著,站到放學。”
九尾天瀾白狐聲色俱厲。昊叔垂頭喪氣的看著識海池塘的水紋,忽然聽九尾天瀾白狐說自己根本聽不懂的話,滿眼疑惑的抬起頭。
沈旭之下意識的點了點頭,根本不假思索的在桌子上跳了下去。這是已經根深蒂固在少年郎心裡的一種場面,上一世不知道在課堂上站了多久,忽然九尾天瀾白狐說起來,沈旭之根本不假思索的去做。
跳下麻將桌,沈旭之看到識海池塘的粼粼水紋,這才恍然大悟,橫了老狐狸一眼。這一次少年郎並沒有勃然大怒,這狗日的老狐狸總是有各種方式調戲自己,能不得罪就不要得罪。
“我說到哪裡了?也就是說,你聽到哪裡了?”
“你在伺機而動。”
沈旭之無奈,苦悶的在桌上抽著煙,心裡安慰自己,怎麼說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