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隨著一聲大吼,雨點般的羽箭籠罩住狼騎和祭祀、魂師交戰的範圍。
居然……居然是無差別的殺傷!決斷明快,也只能做到這般地步。
葉蘭宇等待的那一絲混亂根本就沒有出現,對手直接把珍貴的瓷器和那些混雜在其中的瓦礫一起砸碎,扔進了垃圾堆。根本不給自己一絲混亂的機會。就算是交換吃虧吃到了家,就算是葉蘭宇佔了天大的便宜,但那面佔據著龐大到自己根本無法彌補的優勢,堂堂正正如山石一般壓過來,自己身經百戰,麾下鐵血將士數萬,每戰必勝,最後卻要淪落到這麼一個下場。
一絲機會都不給自己啊……葉蘭宇想起對面那個白髮蒼蒼的老帥,每次坐而論道,老帥總是帶著和煦的微笑昏昏入睡。自己曾幾何時還認為大江後浪推前浪,自己當時博得就是南國朝中沒有百戰之帥。卻沒想到,自己居然被這種簡單而看上去有些魯鈍的方式打敗。並且敗得毫無還手之力,生不起一絲哪裡不對的懊悔之意……
可是自己又何嘗不知道打到最後會是這樣一種結局呢?又有什麼辦法!以一州一郡之力對抗舉國之力,任你機變萬千,任你驍勇善戰,最後只不過風流總被雨打風吹去。
葉蘭宇還沒想完,疾風驟雨般的羽箭密密麻麻遍佈沙場,比方才襲擊窮奇時候的羽箭更加密集,更加狠辣不留一絲餘地。無數聲羽箭插入人體發出的有些沉悶的撲哧撲哧聲連成一片,與此同時百十餘名騎士出現在獵豹騎士前面。
一絲茫然閃過,葉蘭宇不知道應該如何應對,或許這也是這麼多年被自己滅了無數的部落中的人想的事情吧。沒想到從魔界來的魔武居然一次性來了這麼多,還有魔界獨有的高階荒獸坐騎夢魘!
士氣可鼓不可洩,身上還有生命之力在源源不斷的提供給自己一種舒適清涼的感覺,要是轉而退走,荒宇城是去不了了,只能如同喪家之犬般在百萬大山中流浪,直到死的那天。
猶豫退卻的心被強壓下去,壓在心底。揮動手中戰斧,百十騎獵豹騎士義無反顧的衝向來自魔界的夢魘騎士。獵豹天生就比夢魘低了一階,僅僅這種荒獸之間天生的威壓便無法剋制。
但,那又有什麼關係?
一死而已!
鋼鐵血肉的洪流滾滾而下,從潰兵身後透襲而過,直麵人數略少的夢魘騎士。夢魘騎士身後,上萬的沙慄獸已經整裝待發,自己毫無機會破襲成功。
不再有任何保留,任何後手在現在都會成為可笑的痴念。一隻碩大的荒獸出現在,赫然便是”暗面傳承”一隻朱厭!朱厭和窮奇一般都是上古惡獸之一,雖然葉蘭宇的這隻朱厭和窮奇一般只是幼年的兇獸,但六階荒獸的威壓磅礴而巨大。宛如一隻大猩猩,黑背白毛,邁開大步跟隨在葉蘭宇身後。
獵豹們對這隻朱厭也習慣了,不知經過了多長時間的配合,朱厭身上高階的威壓像是鞭子般抽打在獵豹的身上,催促著獵豹越過最後的距離,鐵流和夢魘騎士衝到一起。
剛一接戰,朱厭便高高躍起,臂長及膝,一雙鐵拳抓起一隻夢魘直接撕碎,兇悍而暴戾,像是曾經的少年郎一般,盡情的發洩著心中的狂躁。
最後的關頭,葉蘭宇終於露出了自己的殺手。
黃蜂也在同時出現,秘密扎扎的籠罩在一小塊沙場之上。夢魘騎士雖然有血色殺氣妖氛護身,而且全部是凝華成血鎧的高階魔修,面對葉蘭宇狂暴到慘烈的攻擊,也只是堪堪抵禦住。
“朱厭?”
南國本陣中帥旗下一個黑髮的小夥子,目光裡滿是好奇的盯著葉蘭宇召喚出來的朱厭,道:“早就聽說深淵界還有一些上古異獸的殘餘,沒想到葉帥居然真的有一隻朱厭。我去會會他。”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您何必冒這種風險呢。沙場之上,刀弩箭石,多少兒郎根本不知道怎地就倒下化成一堆血肉。坐在這裡看著吧,百萬軍中取上將首級的事情只能用在那幫子自以為是的新丁身上,三皇爺再強也強不到哪去。這一戰我們贏定了,三皇爺要走””
只能惶惶如喪家之犬逃進深山。”
老帥水腫的眼泡看上去像是一條金魚,身子微微佝僂著,怎麼也看不出英姿颯爽、殺伐決斷的氣質來。
任誰都無法相信方才放手屠盡與金貴的祭司和魂師混雜在一起的狼騎的居然是這麼一位行將就木的老者,那種狠辣如何也安不在這樣一個和善的老人身上。
“嘖嘖~~~”年輕人一臉遺憾,倒也聽話,只是凝目而望,眼中盡是期盼與飢渴。“葉帥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