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尾天瀾白狐只是微微一笑。如春風,似少年。
“你也不錯。”
“我當然不錯。”
沈旭之展顏一笑,“完全好了?沒有隱患了?我怎麼沒看見你多長出一條尾巴?”
“有一縷分神不在身邊,我沒有辦法切斷和那縷分神的聯絡。之前我的九尾實力只相當於八尾而已,現在是真真正正的九尾。雖然穿越時空對我實力影響很大,但是畢竟在恢復。”
九尾天瀾白狐抬頭看看湛藍如蘭瓷的天,低頭看看清澈見底如碧玉的水,有些欣慰。
“走吧,該出去了。”
說完,九尾天瀾白狐揹著手。慢慢踱回到自己的茅草屋前。路過魔鳳凰身邊,有意無意的看了一眼小魔鳳凰,微微頷首。
沈旭之回神入體,腳尖點在岩漿裡,稍一借力身子便似游魚一般毫無阻礙的竄了出去。昊叔見九尾天瀾白狐醒過來。也帶著火麒麟回到識海里,使勁敲打著九尾天瀾白狐的肩膀。宣洩著自己的情緒。
老狐狸沒死,昊叔很高興。
沈旭之沒有九尾天瀾白狐那般內斂,老狐狸醒轉過來,安然無恙的渡過了危險,心中樂開一朵花,出了岩漿便放聲長嘯,一頭大鳥般在半空中掠過,叼起羊皮袍子落在嶙峋的山石上。
羊皮袍子從出生到現在,兩個月沒看見沈旭之,這還是頭一回。回到沈旭之的懷中,嘴裡吱吱吱的不知道說著什麼,眼圈通紅,眼瞼下靠近鼻子處的白毛盡數被淚水打溼。
沈旭之抱著羊皮袍子,溫暖而熟悉的感覺,真好。鼻子貼在羊皮袍子溼乎乎的鼻頭上,使勁頂了一下。有用臉頰貼住羊皮袍子毛茸茸的臉側,反覆的磋磨著小白狐狸。
“袍子啊,我不在的時候你乖不乖?”
沈旭之親暱了半晌後,兩隻手架在小白狐狸兩隻前腿彎處,舉著羊皮袍子問道。無數的思念都在這一句平淡無奇的問候中。
羊皮袍子吱吱吱不知所謂的叫著,伸出血紅的小舌頭,舔舐著沈旭之的手,似乎少年郎面板上若有若無的汗味才能讓小白狐狸稍減思念之苦。
“乖就好。”
沈旭之笑著又貼了貼羊皮袍子的臉,把小白狐狸扔到自己肩膀上,從嶙峋的山石上跳下來,拍了拍石灘的肩膀。
石灘也不知道說些什麼,只是咧著嘴笑著。手臂揮舞,牽動面板,背後夜叉王的紋刻宛如復活了一般,張牙舞爪,猙獰兇悍。
沈旭之扛著羊皮袍子,走到誇鑄身邊,看著氣息明顯改變的柴刀,看著在炙熱的岩漿邊不知敲打了多少錘的誇鑄,心中感激,但不知道該怎麼稱呼面前這上古遺族形象的鑄造師,是誇鑄好呢,還是老魔鳳凰好呢?
無奈,只得躬身施禮,一揖到地,千言萬語在一躬。
“不用客氣。既然你和那隻狐狸都安然無恙,這把刀也該出爐了。”
誇鑄面無表情,淡淡的說。
沈旭之垂手依著石壁站立,感受著柴刀上隱隱散發出來的氣息,強大,深不可測!
誇鑄示意沈旭之戰的再遠一點,直到站在石洞的最偏遠的角落,手中一道淡青色的光芒籠罩在沈旭之和石灘身前,把少年郎護的密不透風。
這得多大陣勢啊!沈旭之見老魔鳳凰如此謹慎,心中有些期待。寶刀出爐?這種事兒一輩子也未必能見到一次。
“火元素,借你火麒麟用一下。”
一個蒼茫的聲音說道,來自遠古夸父族豪邁的聲音再次出現在位面中,滄桑、深遠。
昊叔在識海里正在和九尾天瀾白狐問東問西,聽到老魔鳳凰說話,略一沉吟,面色凝重,貼在火麒麟耳邊低語了幾句,雙手一推,火麒麟便在沈旭之識海中消失的無影無蹤。
昊叔袖著手坐在九尾天瀾白狐身邊,面容凝重,眼神裡有一絲悲愴。
火麒麟臨空虛步,站在滾滾岩漿上面,四周氤氳著白色的火焰,身上的鱗片冉冉發出水紋一般的火系元素之力。看這樣子,和昊叔在一起的兩個月,火麒麟也進境不少。
“起火!”
誇鑄吼了一嗓子,像是和上蒼告慰著無數年來的傳承。
火麒麟身邊淡白色的火焰蒸騰起來,沈旭之在極遠處甚至都能聽得到火焰抽動身邊的空氣,發出啪啪的聲響。火麒麟下面的岩漿開始沸騰,咕嘟咕嘟像是一口煮開的大鍋,冒著泡。
誇鑄鬆開手中的長錘,雙手持刀,滾燙的刀柄在誇鑄手心中發出滋滋的響聲,誇鑄身邊彌散著一股淡淡的高原雪域上特有的松香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