慣把所有的希望寄託在別人身上。相對而言,胸中浩然氣,背後殺人刀才是少年郎的依靠。在來不及細想的時候,沈旭之還是直面最危險的險境。
身上天樞院黑衣黑氅碎裂,一股血腥殺氣妖氛驟然而出,羊皮袍子本來在沈旭之懷裡,隨著衣衫破裂,小白狐狸也落在沈旭之的身後。每次面對危險的時候,少年郎都會把小狐狸安置在比較安全的地方,這已經成了一種習慣。
魂力灌注,柴刀裡的混沌空間劇烈的變化,死氣、魂魄注入到刀身上,沈旭之的身影越來越快,甚至連殘影都已經消失便徑直出現在少年君王的面前。暴戾的柴刀砍下,就像是沈旭之每一次劈砍一樣,沒有什麼不同。可是這股力量大到似乎連千錘百煉過後的柴刀都已經承受不住似的,隱隱扭曲。
“殺!”
沈旭之的速度似乎已經超越了自己的聲音,柴刀落到血色壁壘之上,一聲喊殺的聲音才姍姍來遲。
柴刀深入血色壁壘,沈旭之全身之力,彷彿化身成一支弩箭,卻根本無法穿透血色壁壘。一層層血色纏繞在沈旭之的手臂上,一層層纏綿化解掉少年郎的力量。淒厲宛若龍吟的柴刀帶起的風聲也盡數瞬間消失。
沈旭之身子猛然向下一蹲,好像一塊大石頭從半空中落下似的,柴刀雖然被纏繞,卻依舊在血腥壁壘上撕破了數寸的口子。
“殺!”
沈旭之知道,並不是自己的力量有多強悍,而是剛才彷彿免疫一切攻擊的血色壁壘開始出現異變,力量並不均衡,所以給了自己可乘之機。
有些狼狽,沈旭之卻沒有多想。柴刀直接留在血色壁壘之中,少年郎落在地上,直接砸開地面的青石,整個人鑲嵌進去。
身後呼嘯的弩箭接踵而至,沈旭之摔得七葷八素,卻險之又險的避過了身後的原木巨弩。一腔子怨氣都撒在了那隻女鬼身上,不禁心中暗罵,有必要跟的這麼緊嗎?要是自己沒有捨棄柴刀,這些弩箭怕是要射到自己身上。狗日的女鬼,回去看小爺我在牌桌上贏光你的內褲!
沈旭之沒有看到,只是感覺身上三尺開始散發出熾熱的熱量。這種熱量是如此強大,犀利的弩箭根本不曾接近就被融化。而且,沈旭之發現昊叔的力量在這股火焰面前變得極為脆弱,根本不像是往常那樣,自己幾乎火焰免疫。
“子昂!”
小魔鳳凰混雜在成串的原木弩箭之中,終於突進那道罅隙裡。吞噬了一絲火焰後,高聲呼喝著離去。只是這一聲原本清脆嘹亮的鳳鳴變得有些悽慘,這一絲火焰彷彿要比當日昊叔使用的地獄業火還要強大數分,就連小魔鳳凰天賦本能都無法抵禦。
鞠文的魂術依舊無功而返,被灼燒的魂魄受了重創,黑色的煙霧變得極為淡薄,消失在空氣中。
到底是什麼如此強大?沈旭之甚至能感受到火焰凝聚到了一個匪夷所思的程度。自己距離那道罅隙只有數尺遠,卻只能輕微的感受到那股磅礴的力量引而不發,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第二百零八章決戰(十)
“父皇說的帝王之怒,血流漂杵,原來是這樣……”
葉蘭宇喃喃的說著,雙眸裡原本犀利的神色驟然消失,原本近在咫尺的勝利,站在權力的最巔峰仰望蒼穹,俯視蒼生,在自己的侄子引動帝王之怒後,居然變得那麼可笑。
貪戀痴嗔,具是泡影。喜怒哀樂,皆是奢求。
在帝王之怒面前,一切都變的那麼脆弱,根本不堪一擊。血色壁壘在崩潰,隨著免疫一切攻擊的血色壁壘的崩潰,蘊含在其中的無以倫比的力量終於抽絲剝繭的出現在從未出現過的世界中。
站在血色壁壘中那個面色蒼白的年輕人,年輕的君王全身籠罩著火焰。不!那面色蒼白的年輕人已經化作火焰,開始熊熊燃燒。雖然火焰還在收斂著,可是在皇城後院中的所有的人都感受到這股強烈到了極致的力量。
像是蘊含在風眼中的暴風,雖然還在醞釀著,但所有的人都明白,這股子力量隨時都可以吞噬一個人,吞噬皇城後院的所有人,吞噬整個南國甚至毀滅整個深淵界!……
“你雖然是葉家的血脈,可是隻有帝王一人才能知道的秘密怕是你這麼多年處心積慮也無法探知吧。”
燃燒著火焰的年輕人好像絲毫感覺不到疼痛,雙眼之中兩團赤白色的火焰不斷跳躍著。已經看不清臉上的神情,沈旭之卻感覺這人全身籠罩在一層冷漠之中。分明是燃燒的火焰,卻讓少年郎感覺寒冷。這已經不是一個人所擁有的情緒,而卻像是一尊神邸,站在三千世界上空的神邸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