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白狐好像不知道少年郎腦袋裡在想著那麼多亂七八糟的事情似的,以一種前所未有的溫和的語氣繼續說著:“你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你就像是一頭小蠻牛一樣硬生生的闖了進來。可惜,你沒有那麼好的運氣,或者說是肩負著什麼狗屁使命,讓你這一輩子無法混吃等死,開始顛沛流離”“所以,孤單、寂寞,讓你學會了完全不信任任何人。在海角平原是這樣,在宛州也是這樣,在大雪山依然是這樣。”
“哪有……”
沈旭之無力的辯駁著。這兩個字說的有氣無力,九尾天瀾白狐字字誅心,讓少年郎想要反嘴都不知從何說起。
“遠的不說,且說在大雪山上。你說你都把阿瑾給禍禍了,就差沒推倒,你居然在黔驢技窮之後還藏著最後的手段,你摸著你心口自己說,你想沒想過阿瑾反水的事情?”
九尾天瀾白狐終於恢復了以往那種尖酸刻薄的神態,這讓沈旭之如釋重負。剛剛那種溫柔和煦的說話場面,少年郎一點都不習慣。
“我跟她又不熟悉,只是萍水相逢而已。佔點小便宜,也都是迫不得已,要不她早死翹翹了。你說的跟我沒什麼關係,我的確是想過好多事情,誰知道她藏著什麼心思呢。”
少年郎深深的吸了一口煙,滿不在乎的說。
“這種謹慎,或是被迫害妄想,的確是一種好習慣。從前,你就算是對我。也是有意無意的防備。而這一次,你開始學會了信任,這樣很好。很好。”
九尾天瀾白狐語重心長的說:“以後,我們不知道還要經歷多少艱難險阻。既然已經和鴻蒙紫氣搭上了邊,要面對的是無數大能,無數強悍的對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對手。在鴻蒙紫氣面前,所有對手都是殺父奪妻,不共戴天的仇人。你要是依舊不相信我。不相信自己身邊的人,很快,咱們就會敗的一塌糊塗。用你前一世的話來講,我們這裡是一個團隊,一個同舟共濟的團隊。在這個團隊裡面,我們都會得到好處,你吃肉。我們跟著喝湯。不過你放心,就算是喝湯的話,也是讓幾乎所有人眼睛紅起來的肉湯。”
沈旭之琢磨著九尾天瀾白狐的話,甚至沒有注意到老狐狸用了前一世的話這幾個字。要是往日,少年郎定然像是被戳中要害的猴子一樣跳起來大罵。而這時候,沈旭之卻在琢磨著九尾天瀾白狐的話,難以自拔。難道自己果真有被迫害妄想?
九尾天瀾白狐也不管沈旭之到底能不能接受,繼續說道:“剛剛你做的雖然並不對,但是卻展現出了一種截然不同的心態,那就是信任。”
“有啥不對?”
沈旭之不覺得自己哪裡做錯了,既然老狐狸有手段把自己拉回來,那麼自己的所作所為震攝了魔族,這種以強者為尊的種族,自然要用更暴戾的手段去馴服。
“你就沒想想,為什麼在深淵界南國的後宮大門上會出現這樣一個傳送血門?”
九尾天瀾白狐說到,“傳送血門,是魔族最為強大的法術之一,又怎麼是隨隨便便能召喚出來的。要不是時刻準備著,又怎麼能在一瞬間做到這些。”
九尾天瀾白狐的話好像是黑夜裡的一道閃電,閃電過後,少年郎面對的依舊是一片黑暗。心中隱約猜想到了些什麼,卻又並不確定。
這一次老狐狸並沒有賣關子,而是直說。看樣子,剛剛沈旭之表現出來的信任,讓九尾天瀾白狐也頗為高興。
“我也只是猜測,並沒有確定的把握。”
九尾天瀾白狐簡單的想了想,繼續說道:“荒宇城,不過只是深淵北部那些小部落之一,南國如此的龐然大物,用得著費盡心思去掌控?想要吞沒這些小部族,也不過是百十來年的事情,根本不值得用這麼多心機。依我看來,一定和大雪山裡面的鴻蒙紫氣有關係,葉蘭宇不知道,荒宇城城主也不知道,甚至在深淵界,只有南國的皇帝一人知道。”
“然後呢?這個和魔族的傳送血門有什麼關係?”
沈旭之奇怪的問。老狐狸這番話分明就是前言不搭後語嘛,說的奇奇怪怪的。
“咱們大膽假設,小心求證。我猜想,南國的皇帝或許會有魔族的血統也說不定。”
沈旭之瞪大眼睛看著九尾天瀾白狐,這樣離奇的假設,這狗日的老狐狸到底是怎麼才會想到?
“所以說,你去震攝魔族,不過是做賊心虛而已。不過是一個魔族的王子,追殺也就追殺了,咱們潛入南國都城,他們要是能早早預料並且準備好血海昭昭來對付你,你就算是再怎麼樣,還不如洗乾淨脖子等死。所以呢,我以為,這一切都只是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