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由景泓和薛瑾去應對,那是嫡出小姐們的戰爭,只是在庶出女兒的學堂裡,芸仙就得一人應對了。
“又想來了嗎?”將靈識外放,罩住整個學堂的芸仙低垂眼簾,冷冷一笑。以前可沒見這些大家小姐親自洗硯臺,如今她們倒是洗上癮了。芸仙只是裝作什麼也不知道,待到那人快要接近時,芸仙突然起身直視,原本誠心想要裝作失手撒墨的小姐,這回是真的嚇到了。不但將墨水全部灑在了自己的身上,還被硯臺重重地砸了腳,疼的滿眼淚花。
二房芸筱有些無趣地迴轉身體,對旁邊女子輕聲說道:“真正是笨蛋,連這點兒小事都辦不好。”
二房芸妃冷笑著將這一切收在眼裡,心道:“同樣的把戲玩了一次又一次,這個芸筱,還真跟她那空有臉蛋,沒有腦袋的孃親一副模樣。”她眼神閃爍,與自己交好的朋友互換了眼神,兩人俱是一副等看好戲的表情。
課上,先生以“雨”命題,讓每位學生作一篇五言詩交給他,芸妃善於模仿他人字跡,便以芸仙的筆跡寫了一副暗含思春之意的詩文,與幾位好友聯手將芸仙的作業換了回來。先生文高八斗,卻生性古板,遵奉儒學,想到先生看到芸仙詩文的表情,芸妃就覺得期待不已,“呵呵……”芸妃一直忍不住偷笑。
誰知,先生髮火倒是發火了,結果全是針對她的。“一時沒有文思,寫不出來也就算了,你怎麼可以交上一張白紙,芸妃小姐,你實在是太令我失望了。”先生眼中滿是對得意弟子的怒火,將紙張拍在芸妃桌上,拂袖而去。芸妃慌忙開啟紙張,卻見一張白紙,除了右下角簽有自己的姓名,其他一無所有。“這,這是怎麼回事,我明明寫了。”疑惑、氣惱、羞怒一股腦兒湧上來,芸妃氣得跺腳。
芸仙蹲在窗下,雙眼笑眯眯,“一切反動派都是紙老虎!”她輕聲自語道。
有人伸腳來絆,就從她的腳上踩過去;有丫鬟婆子撞過來,就讓她嚐嚐附近柱子假山的味道;有在課業上使絆子的,就讓她自食苦果……芸仙一改前些日子的隱忍,施展全身法術,與所謂的姐妹們鬥智鬥勇起來。“
“與天鬥、與地鬥、與人鬥,其樂無窮,這句話果然有道理。”芸仙笑著對母親說道。卻未料,林君然聽到這句話時,臉色大變。
“芸仙,你是怎麼知道這句話的。”林君然緊緊抓住女兒的手。
“娘……”芸仙從未見過母親如此嚴肅的模樣,嚇得抱緊懷中的弟弟。
林君然從女兒的眼神中察覺到自己的失態,她慌亂一笑:“只有孃親的同鄉才會知道這句話,所以心急了些。”
“可娘不就是中洲人嗎,薛瑾也是在中洲長大的啊?”芸仙疑惑地追問道。
“啊,是娘以前一位師傅的同鄉,你就別追問了,趕緊告訴娘,認真詳細地說。”林君然伸手抱過雲璨,含糊解釋道。
芸仙嘟了嘟嘴,“是薛夫人的女兒,薛瑾。她老說一些奇奇http://87book。com怪怪的話,和娘一樣。第二次見面時,她支開景泓,突然跟女兒說什麼天王蓋地虎,都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
林君然愣在當場,半天沒有言語。許是她抱的太過用力,一直十分乖巧的雲璨突然大哭起來。林君然慌忙鬆開些,抱著雲璨站起身來,在室內踱來踱去。
“芸仙,幫為娘遞個帖子給薛小姐,就說咱們得了些鮮果子,請她過來嚐鮮。”林君然一邊踱步一邊對芸仙說道。可是不一會兒,林君然又搖頭否決“不,不,不,這不適合,就當娘什麼都沒說過。”
足足大半個時辰,林君然就在那裡踱來踱去,反反覆覆。直到芸仙臨走前,她才下定決心,取出一張張府特製的帖子,寫下對薛瑾的邀請。
“娘,你這花邊倒也別緻,可帖子上本身就有花邊,您為什麼又要自己加上一圈。”芸仙指著帖子底下的英文問道。
林君然此時已經恢復了以往的冷靜,她拍了拍雲璨,淡然回道:“這是娘新想出來的樣式,想看看別人的反應。”
這張帶有特殊花邊的帖子,在芸仙手中放了一個多月,才遞到了薛瑾手中,蓋因景泓、薛瑾聯手,與景瑤鬥得不可開交,景泓這裡雖只有兩個人,卻與景瑤鬥了個平手,今天東風壓倒西風,明日西風必定會反壓回來。景泓二人為了避免將戰火波及到芸仙這裡,面上做出了疏遠樣子。芸仙數次與母親提出,讓她自個兒使人去送帖子,林君然卻只說不急。
直到景泓二人在一次世家小姐的詩會上設巧計揭穿景瑤的真性情,使得景瑤被禁足,這才得意洋洋地聯袂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