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命的人,叫做淮,烈淮。”淮輕聲細語,眼角的那顆淚痣似乎越發豔麗了。
“誰取誰的性命,還不一定呢。”當年在淮的追逐下,一路狼狽逃竄的場面又在腦中清晰浮現,無名谷苦修之後,終於有了報仇雪恨的機會,芸仙清麗的小臉上不由露出狠辣之像。
淮揮了揮手,示意身後的魔族退下,“似乎每次想要取你性命的時候,你都會有貴人相助,我倒想看看,這一次誰來助你,顧晉暉嗎?”
顧晉暉聞言心中一驚,面前的魔族似乎知道自己,而自己卻壓根就不記得什麼時候見過他。
“他—還—不—夠—格”飽滿紅潤的嘴唇吐出這幾個字後,淮突然出手,他凌厲的眼神緊緊盯住芸仙,右手緩緩緊握,芸仙頓時覺得脖頸出現層層重壓,喘不過氣來,顧晉暉想要上前援手,卻發現身上如有千斤重,極難行動。
芸仙紫府中的靈力開始瘋狂湧動,魔族的力量漸漸被拒於體外,她吃力說道:“多年不見,你的力量又增強了,魔族的力量,不是在出生的那一刻,就已經決定了的嗎?”
“這要謝謝你,不,謝謝當年救你的修仙者,我因禍得福。”說到此處,淮不但沒有絲毫開心之意,反倒恨意森然。
芸仙臉上微微泛紅,她突然用力一掙,打破淮的桎梏,將靈力盾置於身周,“彼此彼此,因為你,我得到了前輩的指點,已非昔日的吳下阿蒙”
淮感覺到自己的禁錮之力被打破,眼中露出一絲意外,不過他轉瞬之間便回過神來,冷笑道:“那又怎樣,你終將斃命於我的手中。”說話間,淮再度握拳,打算將芸仙置於掌控之中。但芸仙又豈能令他如願,身形閃動之間,不斷更換立身之地……
在不遠處觀戰的幾名魔族中,有新加入的亞魔想要上前助主人一臂之力,以博歡心,卻被盡數攔下。
“為什麼要攔我,主子在前面拼鬥,我們這些下人卻在一旁袖手旁觀,這像話嗎”有男子故意高聲喊道,以表忠心。
立在前方的下魔冷冷撇了一眼,“只有純粹的勝利,才能消去大人心中的憤怒,我們魔族維護尊嚴的方式,你們不懂”
亞魔們到底是地位低下,被下魔一聲呵斥,紛紛噤聲後退。
芸仙與顧晉暉分於烈淮兩側,形成夾攻之勢,在兩人的聯手出擊之下,周邊的霧氣更濃了,不過這倒正和芸仙之意,蜃靈珠的洪荒靈氣與霧氣融合在一起,每一絲霧氣都成為芸仙靈識的外延,烈淮的一舉一動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記得上一次,芸仙與顧晉暉聯手,仍然無法抵抗淮的魔壓,勉力支撐也只能處在下風,然而,時隔二十餘年,芸仙突然發現,淮的力量雖然依舊強大,但已不是無法抵抗,在濃霧的掩飾下,一絲絲靈線悄無聲息地搭上了淮的後腦。
“淮”含有無盡威嚴氣勢的聲音在遠處響起,“你竟敢騙我”
淮揮掌打散顧晉暉的赤焰,猛地回頭望去,心中暗道:“可惡,明明給了修君主錯誤的情報,將她引到別處,怎麼在這裡撞上了”
芸仙趁著淮分心之際,御殤揮出,寒霜遍地,透體寒意幾乎凍住淮的血脈。
淮心中惱怒,手中猛然用力,強大的禁錮之力將芸仙困在其中,巨大的壓力幾乎將其壓倒在地,幸虧顧晉暉出手及時,將芸仙解救出來。
“淮,讓開,我要會會這個鬧得幽州人仰馬翻的女子”修君主的聲音穿透濃霧,在淮的耳邊響起。淮想到當年外模將宿主逐出體外的事情,心下發狠,將修君主的命令拋在一邊,集中力量,往芸仙方向攻去,然而芸仙如滑不留手的泥鰍,連連破空,隱身於濃霧之中。
就在此時,一個身著淡藍長裙的女子,在淮的身後漸漸顯露身影,精緻的眉眼,晶瑩的肌膚,小巧的身軀中彷彿蘊藏著無盡的氣勢,來人正是接下誅殺芸仙任務的修君主。“還不退到我的後面”明明只是平淡之語,卻如重捶一般砸在淮的心間,淮難以抵抗修君主的命令,只能陰沉著臉,躬身退下,反手之間,還重重將來襲的赤焰反拍回去,只聽得顧晉暉低聲輕呼,衣袂簌簌聲中,逃往另一個方向。
修君主十指尖尖,比劃出一個奇異的手勢,如被無形之線牽扯著,芸仙毫無抵抗之力,被她扯到面前,修君主五指一張,曾經幾次三番從淮的手中逃脫性命的芸仙化為點點瑩光,消失於濃霧中。
淮眼見芸仙伏誅,而修君主神色並無異樣,這才安心退下,但就在兩人錯身之間,又是一道赤焰從右方襲來,淮本能地推掌退敵,殺敵之時,突然覺得後心一涼,眼熟的劍尖從胸口透出,凹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