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舉目觀望。
“奇怪,這是什麼東西?”
出現在李乘風眼前的,不是在天空中飛舞的大群白龍,而是一層厚厚的堅冰,像蛋殼一樣包裹著整艘飛船。
由於冰層太厚太密,外界的光線透射進來時已經變得扭曲,無法看出景物原本的模樣。但根據這些光線的變化速度,李乘風仍然判斷出飛船正在進行高速移動。
“我們又在逃跑嗎?”
逃跑這種技術含量很高的活計,李乘風過去十八年沒少幹。事實上,就算是到現在,渡海西來的他也還是在逃跑。只不過,逃的距離比過去任何一次都要遠。
因此,對於逃跑這種不名譽的行為,他沒有任何反感和牴觸情緒。
相反,他在確認了現在的處境後,生出一股想要大笑的衝動。
“我真是跟逃跑有緣啊!”
長年累月的逃殺生涯,李乘風養成了與常人不太一樣的幽默感,在意識到自身的處境後,從他口中爆出了毫無節制的狂笑。
“不、不行了。我不能再笑了,再笑下去就沒法打架了……我要忍耐,忍耐……噗,忍不住了,這是在搞什麼啊!哇哈哈哈哈……”
小翼獅帶著驚嚇與困惑的表情看著李乘風一邊捧腹大笑,一邊用力捶著甲板,猶豫著要不要上前在他臉上耙兩爪子,好讓他清醒一點。
“沒事,我沒事。”
李乘風透過眼角的餘光看到小翼獅躍躍欲試的模樣,連忙衝它擺手,並努力壓制住在體內肆虐的笑氣,扶著膝蓋重新站了起來。
“哎呀呀,真是笑死人了。”
深呼吸幾下,李乘風直起腰板,突然發現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面上還沒散開的笑容頓時凝固了。
“父親呢?”
他清楚記得,昨晚就寢時,李侖在自己床頭打坐代眠。睜眼後卻不見其蹤影,還以為父親先一步上了甲板,然而他登上艦橋仔細張望,怎麼也找不到李侖的所在。
十八年來他和父親形影相隨,這時突然離開了父親,不覺有些手足無措。
發了一陣呆後,李乘風顧不得再觀察冰罩外面的情況,大呼小叫地奔下船艙,想要把李侖給找出來。
然而任憑他喊破喉嚨,踏遍飛船裡外,李侖依然是仙蹤杳然。
隨著時間的推移,李乘風心中漸生恐懼。忽地腳上一痛,低頭看去,卻是被跟著他東跑西跑的小翼獅狠狠咬了一口,鮮血直流。
不過小翼獅也不好受,被他體內的“玄龜甲罡”反震之下,口角破裂不說,連兩根犬牙都折斷了。
李乘風一邊為傷口止血,一邊拿眼望著小翼獅,不明白它為什麼突然拼了狠命地咬自己一口。
小翼獅也氣怵怵地瞪著他,滿眼的不贊同和不高興。
李乘風也不是笨蛋,剛才只是一時急昏了頭,這會兒迎上小翼獅責備的眼神,立刻醒悟過來,心下大慚。
“冷靜,我要冷靜!”
李乘風握起拳頭,在自己頭上重重敲了兩下。闔目吐納片刻,再睜眼時,已經恢復了臨戰時的從容和鎮靜,向小翼獅低頭謝道:“小翼,多虧你了。要不然我可能真的會急瘋。”
小翼獅伸舌舔去口邊的血漬,伸出小爪子在他額頭拍了拍,那模樣儼然在說:“別跟我客氣了,趕緊辦正事吧。”
什麼是正事?
冷靜下來的李乘風,準備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搞清楚冰罩外面發生了些什麼事。
他重新回到艦橋上,仔細打量著頭上的冰罩。終於看出一些端倪,原來在船體與冰罩之間,還隔著一層無形的壁障,想必是昨天父親提到過的保護飛船的“複合式力場”了。
不過,眼前這層力場的防護作用,明顯沒有昨天故事中形容的那樣嚴密。從桅杆到甲板,每一個細小的縫隙裡都反射出晶亮的霜色。冰雪的威力顯然已經透過某些肉眼無法查覺的孔隙滲進了力場。
“看來船上的裝置還沒有被完全修好。也難怪,這才多長時間,那丫頭能把殼子補全已經很難得了。”
李乘風縱身躍上桅杆頂端,伸直手臂,把手貼在透著森森寒氣的力場內壁上,想要確認一下這層最大安全保障的實際情況。
結果令他心驚不已,力場的能量波動十分微弱,可以說僅僅起到了一個支撐冰罩,不讓它馬上坍塌的作用。
“實在太不可靠了!”李乘風感嘆一句,運足目力向冰罩外望去。隱約看到,外面似乎有些東西在飛。至於那會是些什麼東西,他用腳趾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