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麼一天,他終究還是妖孽,到時他又該何去何從?世間毀滅,還是毀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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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光寺拜佛臺,巨大巍峨的佛像參天聳立,說不盡的莊嚴肅穆。中原教派全都集聚在拜佛臺之上,剎那間就將普光寺平日裡的安寧和平靜打破了。
普光寺中已有幾百年未遇如此喧鬧的場景了,然而此刻眾人的面色卻毫無當年修元大典時的那份雀躍和安定,反而是各個憂慮忡忡。
正中有一圈金光,飛速地旋轉,將一名紫衫女子困在其中。那女子正是璇璣宮的紫依,此刻她似乎被那金光所制,全身無力地癱軟在地上,緊鎖的眉頭顯現出她正受著極大的折磨和抑制。
葛霹雷站在金圈之外,怒喝道,“妖女,你殺我修安堂那麼多條人命,今日必要叫你嚐嚐被人宰殺的滋味。”
紫依忍著痛苦,譏笑道,“葛堂主,試問你門中弟子可安然,難道一點違背良心的事都沒做過?還有你那兒子,更是個無恥下作之輩,難道不該殺?”
“你……”葛霹雷老臉上一陣青白,怒道,“妖女休要胡說。”
紫依大笑,說道,“既然胡說,你還來問我做甚?”
葛霹雷被她氣得吹鬍子瞪眼,卻是拿她無可奈何。一旁的法慧向紫依合十說道,“女施主,如今並不是逞口舌之快的時候,若是你將幕後主使說出來,或許能饒你性命。”
紫依冷冷地注視著法慧說道,“一切都是紫依所為,和任何人無關。”
葛霹雷笑道,“我們請了你家公子前來解釋誤會,可是你家公子卻至今未到,想必已經不關心你的生死,你何必再為他掩飾什麼?”
紫依微微一笑,“我家公子光明磊落無須掩飾什麼,倒是在座各位之中有些無恥之輩才需要掩飾些什麼呢。”
她說罷,掃視了一圈眾人,面上全是譏諷之色。
各人紛紛露出怒色,年輕一輩更是忍耐不住,叫囂著要將妖女處死。
法慧揮了揮袍袖,示意眾人安靜下來,他接著說道,“女施主,我們暫且不論你是否是襲擊修安堂的兇手,貧僧只想知道你夜闖我普光寺有何用意?”
紫依說道,“奴婢仰慕普光寺威名,想來見識見識。難道,普光寺有何不可告人的秘密,害怕別人知道的麼?”
法慧淡淡地笑道,“本寺自然歡迎與我佛有緣之人蒞臨,女施主大可名正言順前來,何須半夜三更亂闖?”
紫依點頭說道,“是,的確是奴婢疏忽了,還望法慧大師原諒。”
她如此一說,法慧倒是一楞,不知再問些什麼好。葛霹雷在一旁忍耐不住,叫道,“法慧大師,何必和她多言,這妖女死不悔改,不如殺了,也好警告璇璣宮,別把我中原教派當傻子了。”
法慧衝風厲行看了一眼,說道,“此事,最好還是和璇璣宮宮主當面聊聊,否則若是其中有何誤會,必將激起雙方爭鬥,到時免不了又要刀劍相見。如今妖族、血魔宗、無影堂都在虎視眈眈,一不留神就要被他們得了便宜去。”
風厲行贊同地點點頭,說道,“可是,如今這璇璣公子避而不見,又該如何是好?”
法慧正要回應,突然聽見一名弟子大叫道,“快看那妖女。”
眾人這才把視線集中到紫依身上,只見她全身巨顫,彷彿遭受了巨大的壓力。她全身捲曲,雙手交叉緊抱著自己,而她的雙腿漸漸變得透明起來,隱約可見其中現出兩隻利足。
葛霹雷失聲叫道,“是妖人。”
風厲行和法慧對視了一眼,眼中皆是驚懼之色。風厲行身後的容弈忍不住說道,“原來璇璣宮是個妖孽之地。”
葛霹雷舉起手中雷霆槍喝道,“既然如此,何必同她多言,除之而後快。”
法慧閃身至他身邊,按住他的雙手,“不急。”
他回頭對著紫依說道,“女施主,若是你肯說出實情,我可解了這鎖妖輪,除去你的痛楚。”
紫依咬緊牙關,狂笑道,“若是我現出原形,只怕這鎖妖輪也奈何不了我,你們快快逃命,免得到時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葛霹雷叫道,“莫要再聽這妖女胡言。”
他話音剛落,雷霆槍已經閃著光彩使將了出去,直取紫依咽喉。眼見那光芒就要攻入鎖妖輪中,卻聽一聲破空之響,劃破了碧藍的天空。接著,一團刺眼的紅白芒從某處飛速而來,嘭的一聲彈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