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雷門一弟子用力吸了一口氣,說道,“好香的味道。”
連峰也已嗅到那股氣息,沉聲說道,“嗯,好象是寺廟中的檀香。”
天雷門弟子問道,“難道是從普光寺飄來的?”
連峰搖搖頭,“不可能,普光寺在山頂,那味道豈能飄得如此之遠。”
“那究竟是從哪來的?”
連峰皺了皺眉頭,突然說道,“不好,快些屏息。”
四名弟子聽他驚呼,已知不妙,立刻屏氣封住鼻息。然而此時已為時過晚,香氣早已侵入他們脾肺,就在他們屏息的剎那,他們已察覺體內隱約躥起一股躁熱,像火燒的感覺在身體內遊走。
全身只覺無力可使,四名弟子手中原本抬著蘭遠之的屍首,如今體內真氣一岔,手中力道盡失,那張竹架立刻乓地一聲落在了地上。
連峰的法力高出那四名弟子許多,他屏息之時立刻鼓起真氣,封住各大脈絡,以防那香氣侵入。香氣被真氣阻擋,立刻緩了勢頭,然後輕易地便被連峰運起的天雷道逼出了體內。
連峰穩住了自己的真氣,即刻探向四名弟子,只見他們四人面色已近青白,顯然已是中毒之像。他立馬飛撲至四名弟子身邊,出手快捷地點住了四名弟子的脈絡。他又運起天雷道,一一將他們侵入體內的毒氣逼迫了出來。
四名弟子的面色開始漸漸好轉,此時空氣中那股芬芳的檀香竟已是不知所蹤。
連峰忙道,“帶上遠之,快些離去。”
四名弟子更是不敢耽擱,正準備俯身去抬蘭遠之的竹架,就清晰地聽到寂靜的小徑上傳出一聲輕柔的笑聲。那笑聲輕柔地仿如女子溫雅的歌聲,又仿如翠鳥悠然的低吟,然而卻叫他們五人全身寒毛豎起,膽戰心驚。
連峰斥道,“何人如此鬼祟?”
那笑聲持續了片刻,隨即發出一聲婉轉的嘆息,說道,“天雷門的連峰,威名遠撥,不敢貿然相見。”
連峰冷笑一聲,說道,“哼,有種的就出來,不必在那裝神弄鬼,嚇唬人。”
那聲音又開始輕柔地笑起來,然後才說道,“我就是神,就是鬼,可不是嚇唬人的。”
“呸。”連峰怒罵道,“這世間清明,哪來鬼神?你莫要在此蠱惑人心,這世間自有正道,不畏你等宵小之輩。”
那聲音哈哈長笑,說道,“這世間清明?你才是糊弄人心的吧。這世上雞名狗盜之輩數不勝數,表面侃侃正道之說,背地卻是為非作歹,假惺惺,一副道貌岸然之像。”
連峰嬉笑道,“就憑你這種鬼祟之人,也配評價世像。內心灰暗,自然看不見這世上清明。”
“有理,有理。”那人笑道,“只是像我這種人鬼不分之人,的確能看到更多世間汙穢,看到那些所謂正人君子做卑鄙無恥之事。你們所謂清明正道的世界,早已被妖魔侵襲。不,你們即是妖魔,為禍天下的就是你們這些表裡不一的混帳東西。”
連峰吼道,“住口,你鬼祟地不願現身,究竟意欲為何?”
那人陰森地笑道,“納命來的,自然鬼祟。”
連峰冷笑道,“有本事的就現身相博,我倒是要讓你見識見識我們天雷門的五雷陣。”
那人突然譏諷地大笑,說道,“五雷陣?……笑話,那種五年前就被破地一敗塗地的陣法,你居然還敢拿出來丟人現眼。”
連峰五人被說得臉上一陣紅一陣白,但他仍不甘示弱地回道,“那是五年前,如今已不可同日而語,你有本事就來領教。”
“好,”那人的聲音還未落,突然小徑之上一抹黑影閃現,竟已直挺挺地站立在他們面前。那人從頭至腳一身黑袍,竟瞧不見一絲面容。他全身散發著冰涼的氣息,就像一具屍體。
連峰不禁緊鎖眉頭,從此人現身的手法已可推斷他法力高強。連峰竟然無法察覺此人究竟是人是妖,除了那絲冰涼的氣息,他什麼都沒有感應到。
那人低沉地笑道,“我來了。”
連峰沉住氣,叫道,“佈陣。”
四名弟子立刻抽出兵器,分別飛縱至連峰東南西北四角,舉劍過頂。
那人輕輕地搖了搖頭,說道,“困獸之鬥,只是徒勞,我給你兩條路走,你聽不聽?”
連峰嘿嘿一笑,說道,“說來聽聽也無妨,就當你的臨死遺言。”
那人又是一陣輕柔笑聲,說道,“一條……垂死掙扎,慘死荒野。另一條……束手就擒,留條全屍。”
連峰笑道,“這也是我給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