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難人。”
連紫嫣腳步一滯,回頭說道,“那怎麼辦?”
“傻丫頭。”溫妍向她招了招手,“快來給我畫眉,讓我漂漂亮亮地嫁出去。”
連紫嫣老大不願地走了過去,悲傷地望著溫妍,眼眶中竟有些溼潤,心底為她的委屈和無奈感到難過。
和殷巧兒一起忙活了幾個時辰,才把溫妍打扮妥當。當溫妍換上那身鮮豔的喜服,整個人俏麗美豔地大放光彩,讓人見著都不忍移開目光。
殷巧兒忍不住讚道,“真美,呆會兒定叫他們見了目不轉睛。”
溫妍淡淡地微笑,卻是一種靈魂的淪喪,彷彿對一切都失去了繼續下去的勇氣。她端坐在床頭,怔怔地望著窗外,外面的鑼鼓震天和人聲喧譁,都引不起她任何的關注。
她的心死了,完完全全地死去,枯槁的只剩一縷魂魄。她抽出枕頭底下那根珍藏的白眉刺,熟悉冰涼的感覺幾乎是她活下去的唯一期盼。她溫柔地撫摸著,想象著焰休溫暖的體溫和柔情的呵護。她將白眉刺藏於袖中,讓它的冰冷提醒自己撐下去。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她淒涼地微笑,心中早已打定了必死的決心。
莫薇和顏媛走進屋來,見到美豔如花的溫妍,也是大讚不已。
殷巧兒笑道,“別驚詫了,他們進行到哪了?”
顏媛說道,“所有人都在參拜祖師爺呢,過一個時辰便好。”
殷巧兒點點頭,“那你們快去吧,等他們好了再來通知我們,我們立刻前往禮臺。”
“是。”莫薇和顏媛點了點頭,退出了屋子。
連紫嫣站在窗邊,凝視著溫妍,眼底掩不住的悲哀和無奈。她懂溫妍的感受,就是因為懂,所以才會為她痛,為她不值。連紫嫣想起自己對法靜的一片深情,她何曾不想嫁於他,可是他的心和情都已付於她人,她只能遠遠地望著,把情意埋在心底。偷偷的思念,也總好過面對一個不愛的男子,一生無情。
她哀婉地嘆息,引得殷巧兒瞪了她一眼。她不甘示弱地回瞪了回去,把心中對殷巧兒的不滿都顯現在臉上。殷巧兒無奈地搖了搖頭,轉過身又望向溫妍。
多美的一個女子,不論是容貌還是心氣都是完美至極,嫁個如意郎君對她來說簡直易如反掌。蘭遠之是天雷門的大師哥,威望和聲名足夠配得上溫妍。可偏偏溫妍卻心有所屬,殷巧兒已隱隱感覺到溫妍愛慕的人是何許人,也明白為何掌門師伯硬要逼迫她嫁給蘭師兄。
這何止是為了保護溫妍的名譽,更是關係著天雷門的名譽。
外面鑼鼓聲響徹了雲霄,顏媛推門而入,說道,“祭祀已結束,請新娘子到禮臺行禮。”
溫妍仍是呆坐著,對顏媛的話毫無反應。殷巧兒嘆了口氣,衝連紫嫣瞟了一眼。兩人走到溫妍身邊,一邊一個將她從床頭扶了起來。
溫妍如同行屍走肉般,跟著她們的步子走了出去。她的腳步虛浮,彷彿是被架著上刑場。是的,對她來說,一場被迫的婚禮的確是種極刑,將把她的一生都埋葬在無邊的苦痛裡,把她的靈魂扔進地獄裡煎熬一世。
整個禮臺擺放在主殿的廣場之上,四周賓客雲集,各個笑容滿面,談笑風聲。風厲行坐在主位上,也是滿面春風。在他身前的,正是一身紅色禮服的蘭遠之。
他的臉上雖然也帶著淺淺的笑容,可是卻是那般的牽強和無措。他望著溫妍在殷巧兒等人的扶持下向他緩緩走來,美豔不可方物,他心中的激動之情卻也油然而生。
透過她面上的薄紗,他看見了溫妍木然的表情,和她虛浮的步伐,不由地苦悶。她的不情願是那樣地明顯,彷彿根本不願迎合這場婚禮。
溫妍被扶到蘭遠之身邊,無意識地接過殷巧兒遞來的紅娟,那一頭牢牢地拽在蘭遠之的手中。
風厲行哈哈一笑,說道,“今日承蒙各位來到此地,參加遠之和妍兒的婚禮,風某感激不盡。希望這對新人得各位祝福,能夠恩愛一世。”
隨即,他大手一揮,“行禮。”
只聽司儀站在新人的右手邊,高聲叫道,“一拜天地。”
話音剛落,一個低沉戲謔的聲音突兀地出現在禮臺,冷冷地說道,“背信諾言之人,天地不容。”
眾人皆是神情大驚,風厲行更是面色微變。
抬頭向著聲音來處望去,只見一襲黑衣的男子威風凜凜地站在門廊的高處。風捲起他狂亂不羈的髮絲飛揚,黑色的面具在陽光的照耀下和蒼白的面容顯得格外地刺眼。
那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