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頓好葛清風,這才隨著風厲行一干人等去了逸雷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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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靜站在司徒璇的園子之外,倚靠在牆角,抬頭望著漫天星雲。胸口仍有一股窒悶的感覺,那種彷彿被抽去魂魄,被人用無形的繩子操控的滋味。
他還有多少時日,還能做他自己?他不敢想象,他更不敢想象,當一切真的發生,當他的靈魂被驅逐出他的軀體,那個時候他會是一個怎樣的邪魔?
輕輕的腳步聲響起,他轉過頭,正對上葉子沅清澈美麗的目光,彷彿那裡是一潭清水,印射出了他的妖氣和鬼魅。
“你怎麼了?”她幽幽地開口,溫柔地撫慰人心。
他搖了搖頭,問,“她怎樣了?”
“藥力還未過,還在熟睡中。”她嘆了口氣,“明日她醒來,定要發一通脾氣,和葛清風討說法不成。從小到大,她哪裡受過這樣的對待,怕是今後都會記憶猶新,恨得咬牙切齒不可。”
法靜輕笑,“是吧。”
葉子沅走到他身邊,寧靜地靠在他身旁,斜過身子定定地望著他的側臉。
法靜卻毫無所覺,只是問道,“葛清風和璇兒究竟怎麼了,他為何獨獨對她動了邪念?”
葉子沅苦笑了一下,“一年前,葛清風曾來雅軒閣提過親,可是被師父拒絕了,而璇師妹還冷冷地臭了他一頓。”
法靜點點頭,“原來還有這麼回事。”
“你……”葉子沅吞吞吐吐地扭捏了半天,才問道,“剛才,你真的……想殺他嗎?”
法靜深深地望了她一眼,抬頭又望向天空,然後長嘆了一聲道,“是,想殺他。”
葉子沅憂傷地凝視他,說道,“是因為異獸之王吧?”
法靜搖頭,“比那個更令我恐懼。”
他頹喪地笑著,說道,“也許有一天,我會突然變成一個你不認識的我,滿身的血汙,滿手的殺戮。葛清風沒有說錯,我是妖,是妖……”
“不。”葉子沅拉住他的手,“你不是。我相信你,你會逃出那種夢魘,不再受任何人的控制。”
“如果,”他挑起眉頭,笑道,“如果不是人控制我,而是我自己的心魔呢?”
“你的心魔?”她迷惑地問,“你的心魔是什麼?”
“恨。”他苦笑,“無盡的恨,無處可訴,無處可尋。越是憤怒,就越會迷失自己。”
“哪來的恨?”
“彷彿從出生起就在我的身體裡,隨著我的強大而強大,慢慢吞噬我的靈魂。那種恨,連我自己都說不明白。妄我吃齋唸佛十載,卻依然逃不脫,甩不掉。”
他的聲音那麼悲慼,在淒冷的夜裡是那樣的荒涼,猶如行走在一片荒漠之中,除了肉…體再無其他。
“只是……”他回過頭,望著園中的那間屋子,臉上現出祥和的光芒,“該拿她怎麼辦?難道真的是我妄想了嗎?”
“璇師妹不會在意那些。”
“可是……我卻在意。
“那你就更應該為了她,好好保重自己。你一定不會希望她為了你哭泣,為了你哀傷。璇師妹從小就是個快樂性子,你應該給她更多的快樂才是。”
法靜深吸了口氣,抬頭望天,卻不再言語。
那輪彎月懸在天際,月光灑落大地,灑出一片冷意。他的身影是那樣孤寂,而那種孤寂又是如此地高傲,不容任何人的接近。他溫暖的身體就在觸手可及的地方,她卻丈量到他們的距離仿如夜空的星子,遙遠地淒涼。
她的心碎了,空落落地彷彿破了一個大洞,除了他,還有誰可以填滿,可以撫慰?
39、第三十八章 凶神遇難
昨夜,在逸雷觀內,風厲行等人不知聊了些什麼,今日一出現在大典之上,葛霹雷竟是一臉的鬱色。然後,大典比試開始之前,由溫凱宣佈了一個令人震驚的訊息。
修安堂晉級三十強的的三名弟子,全部退出比試大典。頓時全場一片譁然,知情…人均沉默以對,而不知情的人都對此深感疑惑。一時之間,議論紛紛四起,響徹整個會場。
但是修安堂及天雷門再未對此事做任何解釋,眾人雖然都心有疑慮,也都不再深究。
原本今日的比試由三十人抽籤分對,然後決出十五人進入最後的大決戰。如今少了三名弟子,人數成單,經過各派掌門商議的結果,二十七人分成九組,每組三人比試。每組決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