軀體一靠近光圈,便立刻被彈出全身碎裂。
“天雷第二式,雷聲大作。”溫妍溫婉的聲音合著蘭遠之粗曠的男聲,在林中響起。
那團巨大的光影伴隨著轟鳴聲,朝著那個洞穴筆直地擊去。“轟”的一聲,那團光影瞬間鑽入了洞中,時間彷彿停頓了數秒。接著一陣轟隆隆的聲音,就像雷聲在地底轟鳴開來。
大地震動了一會兒,林中隨即陷入一片死寂。還未等人平靜,就見一道光芒從洞中飛射而出,“嘭”的一下子帶著強烈的光芒散開。樹林被包裹在模糊的光影中,什麼也看不見。耳畔在嗡嗡的低鳴,任何聲音都被拒絕在了耳朵之外。
慢慢地,光影暗淡下去,溫妍和蘭遠之睜開迷濛的雙眼,只見地上的那個洞穴已被轟開了一半。而它周圍,都是些蟲子殘缺的屍體,堆積如山。
兩人立時鬆懈了下來,降落到洞邊。真氣一卸,頓時萎靡,大口大口地喘息起來。兩人休息了許久,才慢慢緩過神來。溫妍站起身,向洞穴望了一眼,回頭衝蘭遠之說道,“我們進去探一探吧。”
蘭遠之只是微微一怔,立刻說道,“好。”
兩人縱身跳入洞中,洞穴很深,足有幾十丈。降落到底之後,就看見洞中也有蟲子的屍體,還有一些甚至未斷氣,仍在奮力地掙扎。兩人二話不說,上去就是幾劍,把存活的蟲子都宰殺乾淨。
環顧著看了一眼四周,有一條通道延伸著向裡,兩人催動真氣,亮起兵器,緊跟著走了進去。一路上,遍地都是蟲屍,那種場景不免讓人作嘔。
通道的盡頭是一個巨大的石穴,兩人走進去,只見中間有一個小臺,上面擺放著一件事物,正是那塊丟失的玄極令。蘭遠之心中大喜,正要上前卻被溫妍拉住。
“你看。”溫妍指了指那小臺周圍,一個個白色的如同蛹一樣的東西,密密麻麻地圍聚在小臺周邊,透明的外殼裡好似有生命在律動。
蘭遠之不禁有些反胃,“這是什麼?”
“如果沒猜錯,應該是這些蟲子的後代。怕是有人移植了這些蟲族的蛹殼,安置在此準備豢養。”溫妍蹙了蹙眉,胃中也忍不住泛起胃酸來。
“這無影堂好生歹毒,自己橫行霸道不說,居然還召來妖族的異獸為他們賣命。”
“那又如何,這些蟲子豈是天雷三劍的對手。”溫妍的話高傲不可一視。
蘭遠之心中感佩,隨即又問道,“如今該怎麼辦?”
“當然是毀了它們,絕不能讓它們生殖繁衍。”說罷,溫妍便幻作一道藍影,全身真氣大作,揮舞之間已將這些蟲蛹毀之一炬。
她飛身上前,將玄極令握於手中,又飛回到了蘭遠之身邊,衝他甜美地一笑,“這次我們可是替天雷門爭光了。”
蘭遠之回她一笑,第一次見她對自己如此輕聲細語,笑意融融。兩人又查探了一番石穴,發現沒有什麼異常,這才退出山洞回到了地面。
外面的空氣中仍散發著蟲族的屍臭和血腥味,溫妍皺了皺眉頭,正要將手中的玄極令藏於袖中。
突然一道勁風向她面門襲來,她本能地閃開,伸手欲阻擋。卻不料來人竟不是為了攻擊她,而是為了她手中的玄極令。她腦中雖已想到,卻為時已晚。黑影從她身前閃過,玄極令已到了對方手中。
來人五十多歲,一身奇裝異服,瞧不出什麼來歷。溫妍心中惱怒,“什麼人,竟敢乘人不備,做此小人行徑。”
此人狂笑一聲,“我們魔道中人從不講道義。”
蘭遠之心中一動,問道,“你是血魔宗的人?”
“不錯,我便是藍水堂堂主陳遠。”
“什麼時候血魔宗竟成無影堂的走狗了?”溫妍譏笑道。
“無影堂算什麼?我們血魔宗只做自己的事,與任何人無關。如今有人這麼善心把玄極令偷了出來,我們怎麼都要來分一杯羹。”他搖著玄極令笑道,“原本還在想怎麼進去呢?現在,真是該感激你們才是。”
說罷,身形一頓,已縱身向林中躥去。溫妍二人因使用天雷三劍,真氣尚未完全恢復,行動又如何能如陳遠一般迅捷,只能眼睜睜看著陳遠向林子裡隱去,心中暗暗焦急。
就在這個時候,林中突然傳來一絲鬼魅的冷笑,像千年的寒冰陡然而降,耳聞的人,心中不禁一寒。
陳遠聽聞這笑聲似乎很是驚慌,竟然飛速地轉身向另一邊掠了過去。可惜,他的動作固然是快,卻仍然慢了半拍,只見一道白色光芒從林中某處飛了出來,直插他的心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