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實力,誰敢不自量力的公然與眾多正道高手為敵,但此段時間經歷了這麼多的事,奇事、怪事發生的還少嗎,出來這麼久了,就算回去報報平安好了。
“殺戮已經開始,你應該感覺到天書的可怕以及他的強大了,有什麼感想?”
不知何時,藍妃兒從調息中清醒過來,此時正表情複雜的看著司雷。
“併為本意所為,也不是命運所驅,如果換成是你,是甘願被殺,還是拼盡全力反抗?”
嘴角扯著一個無奈的笑意,司雷彷彿對剛才蕭亞龍殘忍的手段沒有什麼感想,因為他相信,如果是自己,也會殺死所有的敵人。
“為了保命殺害他人沒有什麼錯,錯就錯在他不該趕盡殺絕。”
“哈哈。。。,那你告訴我,殺一人與殺十人有什麼分別?”司雷的笑有些莫名,是對藍妃兒的話感到可笑嗎?
空氣彷彿在這一刻凝固了,藍妃兒呆滯的說不出話來,是啊,殺一人與殺十人有什麼分別,歸根到底都是奪去了他人的性命,如果說殺十個人有罪,那麼殺一個人也同樣有罪,這個問題她真的回答不上來,因為連她都沒有一個肯定的答案。
自己到底做的是對還是錯,是應該順應天意,遵從命運的安排,還是應該由自己掌控屬於自己的命運?
“他說,水神城大劫將至,讓我們最好回去把蕭家人安排到其它安全的地方。”
“我憑什麼要相信他說的話,這麼做就相當於認同了他的做法,他想逆天改命是他的事,與我何干。”
“可是那裡有我的愛人和朋友,有數千條無辜的生命,你怎麼變得這麼固執,好,你不回去,我回去。”
司雷顯得很是氣憤,藍妃兒平時是很明事理的人,如今怎麼變得這麼不可理喻,蕭亞龍的話可以不認同,但是千千萬萬條人命不能不顧,作為人界的守護者,有權利,也有義務去阻止,然而,事實上她已經不再是水之勇者,只是一個可憐的女人。
咣噹一聲,房門重新關閉,司雷已經離開,整間凌亂的客房裡只剩藍妃兒一個人,孤獨、寂寞再度圍攏著她的身心,這一刻,她好像真的變成了一個平凡的女人,她真的好想跟司雷說認同蕭亞龍的作法,但現實不允許她那麼做,作為人界的守護者,不可能看著毀滅力量的降臨,更不可能協助命運天書的出現,想要逆天改命,必然會遭到天遣,她自知沒有可以逆天的能力,也不想看著蕭亞龍被痛苦所糾纏,所以她選擇迴避,選擇做一個不知者,但終究還是騙不了自己的心。
她真的很想自己是個普通人,不去管什麼天道迴圈,不去理會什麼命運天書,可以憑著自己的喜好去做事,可以與相愛之人相扶到老,現實世界就是這樣,普通人都想成為特殊的存在,而那些特殊的人卻又嚮往普通人的生活,高處不勝寒,又有誰能夠明白她這類人的感受,也許只有作為當世人才會真正瞭解吧。
陣陣的嗚咽聲在客棧中迴盪不止,藉著濃重的血腥味,以及大廳中的死屍,彷彿怨魂的哭嚎聲,聽了讓人心驚膽寒,又甚是悲涼憫心,客棧中所有的住客恍若度日如年,很想離開這處修羅地府,可是他們又怕,怕殺戮者還未走,怕自己這麼一出去就會失去性命,各個蜷縮在客房的牆角不敢吭聲,只能在暗地裡祈求漫天神佛的庇佑。
人在絕望無助的時候可以求神,而神到了絕望的時候又可以求誰呢?
凌亂不堪的房間裡,沒有了藍妃兒的身影,只能聽到床邊傳來的哭泣聲,如果不是聽到聲音,肯定不會有人認為這間房裡還有人的存在吧。
嗚咽聲正是由她所為,走近來看,她本就嬌小的身軀蜷縮著坐在床角,把頭埋在雙膝之間,可以從嬌軀上清晰的看到陣陣的顫抖,兩隻手環抱在膝前,而且抱得很緊很緊,以至於指尖泛白,從雙膝間傳來的哭聲是如此的悲涼,如此的無助,此時的她再不是人人敬畏的水神,也不是守護人界大地的水之勇者,而是一個真真正正的女人,可以無助的哭泣,可以毫無顧及的用淚水宣洩心中的痛苦。
哭,永遠都是女人的天職。
她有錯嗎?
答案可以肯定,沒有,就算有錯,錯也不在於她,而是天意,是命運。
她真的固執,不可理喻嗎?
也許是有一點固執,但還不至於不可理喻,
因為她有她的司職,因為她心中同樣有著恐懼,
恐懼著心中的他會得到那份可怕的力量,
恐懼著自己再一次與命運同歸於盡,
死,並不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