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幾份猙獰與得意之色,顯得陌生無比。他長嘆一聲道:“你究竟為何要如此?若是為了這幫主之位,只要你開口,我斷無拒絕之意,難道一定要兄弟鬩於牆嗎?”
莫雎身形一閃,躲過了左丘寄天含恨卻無力的一擊,袍袖一拂一送,左丘寄天魁梧的身軀如斷線風箏般墜在地上,他卻看也不看,冷笑道:“長天幫主?你將我的心也看的忒小了一些。我要的是力量,絕對的力量,可以讓眾生都明白我意,讓諸天神佛不敢輕忽的力量,我要靠這力量笑傲三界,逆天逍遙而翔,長天幫,只不過是我的一個跳板而已,現在,你們已經對我沒有任何價值。”
莫雎傲然環視了眾人一眼,伸手撫上了蚩尤那冰冷的石像,繼續道:“只有他,上古戰神蚩尤,方才有這個力量助我成功,而你們,便是橫在我前方道路上的卑微的蟲子,所以,今日,你們必須死!”
鍾離亦知道莫雎為人深沉,一向謀而後動,既然他對自己等人撕破了臉,就一定有必勝的把握,他身形搖搖欲墜,指著這曾經的兄弟,慘然一笑道:“既然你罔顧我等的結義之情,我和老三死在你手裡,只能怨我們有目如盲。只是這單少俠與慧明小師父,卻是無辜之人,只要你放過他們,我們憑你處置罷了。”
莫雎鄙夷的一笑,“老大,你功法蓋世,為人果決仗義,這我是極為佩服的。只是你這迂腐之念,卻太讓我失望了。相交三年,你何時見我為自己留下過任何後患?相見即是有緣,此兩人既然是緣分中人,為何不能與你們共擔劫數。”
鍾離亦望著左丘寄天昏迷於地,單傑也面露痛苦之色。而小和尚慧明卻未及弱冠。鋼牙暗咬,雙手一招,手中憑空出現了一把通體碧綠的大傘。決心與這背信棄義的莫雎拼死一戰。
未等鍾離亦出手,單傑與慧明對視了一眼,雙雙欺身而上,攻向了莫雎。他兩人當日曾經並肩戰過翼蛇,也有了幾分默契。只是單傑也曾喝下了蛇蠍美人,雖然仗著碧落黃泉改善過體質,中毒極淺,卻也不是全無影響。
莫雎輕鬆的閃過慧明虎虎生風的拳勢,右手一牽一引,將單傑襲來的一扇攻勢消弭於無形。眼見兩人仍有戰力,他不進反退,身形迅速後撤。
隨後,莫雎輕拍手掌,隨著掌聲,十數個黑衣人自無邊的黑暗中顯出了身形。單傑與慧明擔心左丘寄天兩人有失,撤回了他們身邊,蓄勢以待的望著這群突然出現的對手。
這群人通體籠罩在黑衣之下,只有眼睛露在外面,精光四射,顯然都不是庸手,單傑見他們齊齊對莫雎躬身一禮,動作整齊劃一,顯然是在一起訓練了很久,並且極有可能擅長合擊。
莫雎輕輕一揮手,黑衣人一起摘下腰間短弓,引弓搭箭,齊齊對準單傑四人。隨著莫雎的微微頜首,一波波的利箭如飛蝗一般,向著他們飛去,這些利箭不但來勢迅猛,而且飛行之時,發出了攝人心神的嗚嗚怪響,單傑見慧明手無寸鐵,當先躍出,揮動扇子,將功法運到極限,撥打著漫天鵰翎。
“鳴鏑?”被單傑掩在身後的鐘離亦瞳孔收縮,伸手撿起一隻掉落在地的利箭,只見箭鏃為三角形的三葉鏃。鏃葉穿孔,鏃的下方附有鑽孔的骨質球體,射出時遇風發響,正是當年突厥鐵騎縱橫草原所用的箭矢“鳴鏑”。這證實了他的猜想,他沉聲道:“莫雎,你原來是突厥人?”
莫雎冷冷一笑,面上肌肉不住的變化,片刻間,換了一副容顏,再不是原來平凡到極點的相貌。左丘寄天與鍾離亦看著面前這雙眼微微凹陷的精悍面容,真不敢相信這就是曾經與兩人結拜的莫雎,想到與此人相交三年,竟然絲毫沒有發現他的偽裝,此人的心機之深,性情之隱忍,實在是令人思之膽寒。他們卻不知突厥人傳說之中,本就是奉狼為祖先。若論性情狡詐堅忍,世間生物當以狼為最。
莫雎帶來的手下,都是突厥最好的勇士。他們見箭雨被單傑擋下,齊齊呼嘯一聲,裝起了弓箭,亮出突厥特有的十字馬刀,刀光霍霍如雪,向著他們四人攻去。
單傑施展渾身解數,抵擋完這一輪箭雨激射,手臂痠軟無力,慧明見此,雙手合什,口中念念有聲,一道乳白的光華罩在了單傑身上,他只覺力戰之後的疲乏消失的無影無蹤,未料到小和尚還有這手恢復的本事。
單傑精神一振,搶步上前,掌中扇子左劈右擋,以一人之力,攔住了那些突厥勇士。如雪的刀光在他身邊霍霍綻開,單傑只覺心中一片空明,那蘊含著天地至理的竹編在眼前不住延伸,幻化成扇子擊出的道道軌跡。他進入了以前只能夢想得之的天地間,那種與一般人的世界雖只有一線之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