斥我,對吧?”穆雁行漆黑的眼睛定定的看著黎裡,看得黎裡莫名心虛的退後了幾步,然後遲疑的猶豫的,點了點頭。
發現自己點了頭後,黎裡心中一緊,焦急的想出口解釋些什麼。
“所以你不必向我道歉解釋。”穆雁行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聲音低沉卻堅定,“不管你之前是怎麼回事,但是那些話或多或少都是出自你的真心。既然你還記得那時候的事,就不要忘了我最後說的話。”
最後,穆雁行最後說了什麼?
黎裡茫然的想著——“你任意作踐人的感情,這一拳你欠我的。但是如你所說,是我主動貼上你,瞎了眼是我活該。欠我的,我自己動手收回。從此以後,我們再無干連。”
再無……干連?
他抬手摸了摸下頜,因為他的異能,那裡已經消腫了,而且不疼了。但那重重的一拳擊在上面的感覺,卻深深的刻入了他的腦海中,想起來,心臟就反射性的抽痛,像是一隻大手在瞬間握緊了心臟。
“跟我來。”穆雁行看向林零,領路朝超市的廢墟走去。
“哦。”林零奇怪的看了失魂落魄的黎裡一眼,不解的搖了搖頭。再扭頭看了一眼自己曾經住過的樓層的廢墟,眼睛溼了一瞬,便再次堅定下來,大步跟上了穆雁行的腳步。
李艾爾走在林零身邊,懶洋洋的邁著步子,然而因為腿長,剛好能與林零並肩而行,並沒有落下。
夏飛淺淺的翹起唇角,走到黎裡身邊,溫柔的開口:“吶,要不要和我們一起走?”
“夏飛……”黎裡怔怔的抬頭,然後眼圈慢慢的紅了,感激的看著他,“謝,謝謝!”又是這個人在幫助自己。
“沒事。”夏飛輕笑,就算他不開口,相信黎裡也會小媳婦兒樣的吊在他們身後吧?與其被那樣膈應著,還不如放在身邊好好折騰,經得住折騰的試驗品可不好找,黎裡的異能在這方面很給力。
將黎裡帶到了超市的廢墟上,穆雁行掃過黎裡的目光極為淡然,反而是李艾爾斜睨了黎裡一眼,薄薄的唇瓣不屑的撇了撇,遠遠的走到一旁望著天際發起呆來。
感覺自己似乎格外不受歡迎,黎里拉了拉夏飛的衣袖,猶豫的小聲道:“我……我看我還是不和你們一起好了,有人似乎不喜歡我。”
夏飛翹著唇角,狹長的眸子裡帶著笑意:“是嗎?那可真是遺憾。一會兒林零取出了食物和水,我們會分你一份的。不過黎裡你打算以後怎麼辦呢?”想讓他責備艾爾太過明顯的冷淡態度麼?別把欲迎還拒裝委屈那一套用在他身上吶,他從來不好這口的。
黎裡愕然,想不明白主動邀請他的夏飛,怎麼轉眼就輕易鬆口了呢?
他沒有回應夏飛的話,閉了嘴住了口,低著頭站在夏飛身邊,好似沒有聽到夏飛的那個問題一樣。
說話要算話嘛,不是說要離開嗎?夏飛胃疼的翻了個白眼,看吧,就知道是這樣,賴上他們了。
林零灰撲撲的從洞口中鑽出來的時候,懷裡抱著一堆的水與專門挑選的壓縮餅乾,她又往返了幾次,順了幾盒壓得破破爛爛的巧克力和糖果出來,甚至尋到了髒兮兮的幾隻揹包。
嫌棄的將披散的頭髮握成一束捏在手上,她爬上地表,抱怨道:“要找個機會把頭髮剪掉。”她抖了抖蓬鬆的頭髮,被染成灰色的髮絲便抖出濃濃的灰塵,好似在儲備室落了一年灰的陳列物。
李艾爾聽到她的話,動了動手指,看不見的風刃從林零握著髮絲的手的上方掠過,林零隻感覺右手一鬆,握著的髮絲便鬆散了下來,她垂眼,看見搭在臉頰旁的髮絲的整齊斷口,再看向右手一把長長的髮絲,瞪大了眼睛——她養了大學四年的頭髮!
“李!艾!爾!”
“我只是順應你的願望,給你這個機會。”李艾爾懶洋洋坐在石塊上,伸直了兩條長腿,望著天空漫不經心的說著,“夏飛,快要下雨了。”
面對李艾爾這種口氣,林零覺得發火也只是在虐她自己,鬆手散開了手中的一把頭髮,勉強安慰自己,好歹現在感覺清爽多了。在這個環境下,留著一頭無法得到及時清洗的油膩長髮,是比光頭更恐怖的事。
而夏飛順勢望了望天空,發現那雲朵的灰色在逐漸轉黑,好似色彩已經濃縮到了一個極限的程度。不知不覺間,大地上已經暗了下來,好似夜晚提前降臨。
“每個人在包裡裝上水和食物,先離開這兒。”夏飛飛快道,自己也迅速的將礦泉水與食物塞進包裡,“負重要考慮到自己的承受能力,不要隨隨便便塞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