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第四名衛兵也只剩下了呻吟的氣力,他的胸口被刺穿,沒有掙扎多久就死去了。其實他本來是有機會徹底阻止黃飛英的,但是在他發現了危險的刺殺者,作出正確行動前的一剎那,他卻忽然產生了一個人擊斃刺客,獨佔全部功勞的貪婪念頭。這使他沒有大喊召集同伴,而是自己悄悄的接近了黃飛英的背後。可是,雖然他具備了勇氣和野心,但卻沒有讓它們實現價值所必需的力量。
就在這名士兵倒下來的同時,最後一名衛兵也遭受了同樣的命運。他是被同伴的呻吟聲驚動,從驛館的另一側繞過來的過程中被壽王伏擊,也是一刀就結果了性命。
兩名刺客彼此用目光確認了對方的情況,黃飛英用手向上指了指,壽王點點頭,然後一個人從大門衝進了驛館。
東夷的正使姜文雄被一陣喊殺聲從睡夢中驚醒,他的寢室在這座三層驛館最上面一層,而下面的兩層則是其他使節團成員的住所。姜文雄是姜文煥的弟弟,姜桓楚的三子,已經擔任東夷的外交官有五年多了,是一位非常富有經驗的官僚。現在的異動並沒有使他驚慌失措,他從床上爬起來,取下了牆壁上掛著的刀。
他想出門到樓下去確認發生了什麼事情,卻突然有人從房門的對面破窗而入,到處飛濺的玻璃碎片反射著月亮的銀光,在黑暗中發散出令人膽戰心驚的寒光。
“你是什麼人,膽敢擅自闖進這裡來!”
頗具氣勢的怒吼化作了無形的波浪,襲向了矗立在黑暗中的人形。但是,這樣的魄力卻不足以對刺客產生影響。
正文 黃金卷一(78)
“也許你以為你並沒有罪,但是我必須要殺死你,因為你是逆賊,有什麼遺言嗎?”
黃飛英並沒有嘲諷對方的意思,這樣問完全是發自內心的。
“別得意忘形了,小子!”
可能是從對方的聲音中聽出了他是一位少年的緣故,使姜文雄產生擊敗對手的信心。就一名文官而言,他的刀術應該算是相當不錯的程度,但和對手比起來,卻簡直不值得一提。除了率先發動的一次斬擊以外,他能做到的事情,就是抵擋住了對手的頭兩刀,而壽王第三次攻擊,則只能用自己的身體來承受了。
短刀的切口從肋骨一直深入到腹部,不只是血,連折斷的骨骼也從傷口刺出到體外。姜文雄倒在滿是窗沿碎片的的地上,暗紅的血液在他身下形成了小小的池塘。他已經知道自己沒有生還的機會了,但還是想在彌留的最後時間裡確定一件事情。
“你……你是商軍使者……”
“是的!”對他隱瞞已經沒有必要,壽王回答了他的問題。
“是……是這樣啊……可是,你不像是普通人……”
“我是帝乙大王的兒子。”
“帝乙大王的……這麼說,你是……”
沉重含混的聲音連成了持續的哼鳴,當它止歇的時候,姜文雄的生命也同時結束了。
現在要壽王馬上做的事情,就是要到樓下去。因為自己的搭檔,那個叫做黃飛英的少女依然在那裡和數十名東夷計程車兵們戰鬥著。
東夷人雖然在數量上佔據著壓倒性的優勢,但在他們當中,卻沒有任何一名出色的戰士。差別過大的實力使他們在黃飛英和壽王的眼中,不過是隻能承受刀擊的活靶而已。雖然將東夷使節團中數十名成員全部殺死是有些殘忍,但這些人裡面,既沒有女人也沒有兒童,全部都是商軍的敵人。況且,東夷在戰場上對商軍的戰士也是採取同樣斬盡殺絕的態度。現在,只是在他們身上討還血債罷了。
無論是氣勢還是實力,東夷人都處在絕對的下風,他們可以仰仗的,唯有數量上的優勢而已。但當這點優勢也開始逐漸喪失的時候,東夷人的抵抗意志完全崩潰了,他們開始丟下武器,為的是逃跑的時候能減輕一些負擔。但在殷商的年輕刺客搭檔面前,他們就連逃跑的能力也顯得不足。其中最遠的一個,也僅僅是逃到了庭院的中央,就被壽王的長刀斬去了首級。
“看起來,我們是成功一半了!”
壽王用衣袖拭去了刀上的血跡。對他來說,這次的戰鬥談不上辛苦,但是因為斬殺的敵人太多,衣服上也已經是血跡斑斑了。既然已經是這樣,他就索性以保持刀的清潔為優先考慮。
“剩下的一半就不是我們努力的範疇了。”
“對了,現在要怎麼辦,逃走嗎?”
“即使想要逃走也沒有機會了!”壽王向著驛館外面的街道望去,無數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