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也是無關痛癢的。他知道,就算邘國確實掌握了他們黎國的動向也不敢和不會對黎國做些什麼。只要崇國一天還存在,只要邘國一天的軍事沒有發展起來。一切都要仰仗他們。
“侯主。我真的不知道。”她確實知道,但又如何?說出她與邑藏兩情相悅準備逃亡而被呂尚知曉威脅的事情嗎?
究歌看向她坦蕩的眼裡,嘆口氣轉個身站了起來。“局勢變化太快。我已經跟不上步伐了。”
“侯主?”
“你好好休息吧!”究歌揮揮手離開了梵梨的寢宮。他想要獨處,他需要好好思考一下。
正文 水晶卷二(99)
梵梨沒有看究歌離去的背影。剛才是如何坐在床沿,現在還是如何的坐在床沿。並沒有挪動一下。伸手輕輕撫摸被褥,回想過去的自己是如何費盡心思取悅這個侯主,來獲得她想要的情報,支援她的哥哥進行他的計劃。有感於自己的愚蠢。剛才究歌的眼裡已經很明顯的閃現出不信任的眼神。她真的是被呂尚的到來而衝散了理智思維。忽略了許多應該觀察到的東西,和做錯了一些本不應該做錯的事情。比如剛才,如果她換一個角度去回答,或許就不會引起究歌的懷疑。但是,那又怎樣呢?由周國呂尚的到來所掀起的風暴,早就掛了起來。不到最後,誰都不知道結果如何。或者說,誰都不知道黎國的未來如何。
母親說過。世界上有三種女人。一種是太聰明的女人,因為知道了許多應該知道和不應該知道的事情,所以痛苦;一種是蠢女人,因為不知道應該知道的事情,所以容易被人愚弄而不自知。一樣痛苦;還有一種女人便是大智若愚的女人,知道不應該知道的裝做不知道,不被人抓住小辮子,沒有理由愚弄,所以她平和與幸福。母親認為,她與她都是屬於第一種。所以母親便紅顏早逝,獨留她一個人在往第三種型別的女人努力。
可是,努力是失敗的,因為她遇到了邑藏。即使不是遇上邑藏,她這輩子也不會成功。大智若愚所要具備的溫情和涵養,她一點都沒有。骨子裡叛逆的衝勁一直都在身體裡橫衝直撞,呼之欲出。那日,在她因為究歌眾多妻子所給予的氣受,因為忍不下去而在花圃大發脾氣。那位喜歡花的翩翩公子正好撞見了,於是,便摘下了一朵花微笑著送給她。剎那間,與究歌相似的容顏讓她花了眼,還以為是突然年輕了的究歌。定下心來仔細觀察才知道這根本不是同一個人。
花是定情物。因為花,她定情於邑藏。也因為她的生氣,邑藏定情於她。邑藏說,他從小到大遇到的女人就像是被訓練過,只會造作的嬌柔。但她卻不一樣的有著起伏的情緒,展現的是一個非常真實的自我。所以,他定情了,她也定情了。
兩人痛苦於無法大智若愚,痛苦於兩情相悅的公主和農夫。為了擺脫一切,她才下定決心拋棄哥哥,拋棄邘和本來就不屬於她的黎,帶著黎的邑藏和一包花種離開究歌身邊。哪知……人算不如天算。她的命由天註定。原來還不相信,現在卻不得不信。
起身,再度踱步到已經儲滿水的花瓶旁,伏下身閉上眼睛嗅著花的芬芳,腦海裡不僅想起了邑藏。那個喜歡花,會微笑,無限溫柔的男子。他應該是安全的,至少,在她還並沒有完全打亂呂尚的計劃之前是沒有性命之虞。那麼,他們總會有再度見面的那一天。
“稟夫人,丞相呂尚求見。”
呂尚?她皺起眉頭。“他來幹什麼?”
“不知道。說,夫人要他辦的事情他已經辦到了。”
梵梨的眼睛一亮,強壓下心頭的狂喜命人趕緊讓他進來。並揮退所有的奴僕。
“在下呂尚,見過娘娘。”
“人呢?”
“已經回來了。好像在花圃。”
沒有多想,蹬蹬蹬,梵梨往花圃跑了出去。正因為沒有多想,所以,她忽略了其中可疑的地方,也忽略了呂尚臉上的表情。草率的做出了她為之後悔的決定。
花圃的芬芳完全牽引著梵梨的心,她快速跑到花圃,看到那個讓她一直思念的身影,和衣服。想也沒想的立即撲了過去,輕聲呼喚:“邑藏……你還好嗎?他們有沒有虐待你……”但,轉過身來的臉龐,卻讓她大驚失色。“侯主……”
正文 水晶卷二(100)
究歌臉上的痛苦完全展現,他一點都沒有想到梵梨會跟邑藏有一手,一點都沒有想到,剛才還誓言旦旦地說不知道邑藏下落的梵梨在這個時候會呼喚出邑藏的名字。這個是不是叫背叛?究歌的心完完全全的糾葛起來,滿腦子的怒火升騰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