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桑達終於知道,桑德如此的用心良苦,只是因為等不及原本就屬於他的王位。他不明白桑德為什麼這麼急躁?要領導一個國家,並不是像他想象的那麼容易。需要考慮和顧及的事情太多,政治上的手腕和心思太多,以他的年輕和並不豐富的經驗及閱歷,根本無法勝任。他本來還想讓桑德多一些歷練之後再準備讓位。看來,他根本無法這麼做了。“為什麼……”大聲喊出這句話以後,桑德因為憤怒、悲傷和不可置信等情緒使身體不堪負荷,嚥下了最後一口氣,倒在歸元懷裡。
這個時候的桑德,看見桑達的嚥氣,終於因為血濃情深,而上前抱住桑達開始痛哭。但悲傷下的喜悅,還是抑止不住的暴露出來。明天,明天他就可以向天下宣佈,因為父親的逝世而即將登上他的位置,成為邘國的管理者。開始一展宏圖抱負。只是……他轉頭看歸元。“上大夫。”
正文 水晶卷二(88)
歸元還沒有從沉浸的悲傷中醒悟過來,聽到桑德這麼陰森森的呼喊,渾身突然一顫。回過頭看桑德。看到他眼裡的冷酷,知道自己的大難臨頭。他朝桑德跪了下來。“自邘國被殷商降服成為隸屬諸侯國以來,臣輔佐邘國兩代,鞠躬盡瘁,自認無不良、不忠、不德之心。今,因得知應該得知的事情,受其牽連,而即將命喪於此。臣死不足惜,只希望,即將登寶座之幼君,能時刻以邘國為重。勿好高騖遠、勿急功近利、勿奢求於人、勿負以天下,督促鞭策自己成為一代明君,把邘國世代持續傳承下去。請幼君小心周國前來的使者極其用心。臣,會在黃泉保佑邘國,永遠千秋萬代。”對桑德深深匍匐磕頭,已經背脊佝僂,面容佈滿皺紋,白髮白眉的歸元站起身,撞柱而亡。
“來人!”陣陣腳步聲從殿外傳來。待士兵全部來齊後,他便指著地上的兩具屍體對眾人說道:“抬下去。”待眾士兵依言照做之後,全部的身影離開之後,大殿上只剩下他一人之後。桑德開始微笑。悲傷的微笑。父親會被他氣死,完全及所未料。要殺死當年的知情者,是為了自身的乾淨,也因為受到周國丞相呂尚的啟示。退位和讓位完全是兩個不同的概念和理解範疇。逼迫退位只會讓他得到惡名,讓位,便是讓賢。他可以真正名正言順的坐上那個位置開始他的時代。他要乾乾淨淨的坐上去,不會讓任何人抓到把柄,也不會讓任何人知道他曾經的黑暗。雖然那場戰役是為了邘國未來而計劃,但,以眾多犧牲為代價的結果,應當是眾人所不容的。他要稱王,他要把他的鴻圖抱負展現在這個國家,在這個時代之上,便非得坐上最高的位置。現在他終於如願以償。可是父親卻被他給氣死了。這樣一個開始不得不說是一個悲哀的開始。未來的日子也許會因為這個不好的開始而磕磕絆絆,但他不會服輸,他一定要把邘國扶上當今殷商的位置,他有這個信心。這麼想著,桑德在大殿上開始笑了起來。只是,那樣呵呵大笑中帶了絲絲的悲傷。畢竟,他的父親因他而亡,而這也是一個血的開始。
大殿外,呂尚規矩地站立。他聽聞大殿發生了大事,特地趕來觀察。未料,竟然是邘國之諸侯王儲被其子給氣死的現狀。確實是未料,原本打算做點小動作讓桑達自行發現桑德的那些過去黑暗的策略,可就在他準備要做,還沒做的時候,桑德便已經先行了一步。用了極端的方式,掀開了邘國一個新的開始。微微嘆息一口氣,為他還沒開始謀劃顛覆,便已經胎死腹中的計策和桑達之死而嘆息。太快了。他畢竟還是低估了桑德的心態和能力。雖然其結局是按照他所希望的那樣,但桑達的死還是令他不免感傷些許。如果不是在邘國而是周國,如果桑達不是邘國的諸侯王儲,他應該會是一個很好的領導者,在真正屬於他的地方做著他會做,和善於做的事情。明日……便該請辭離去了。
“丞相要走?”
“是的。先恭喜世子登上王位。想必已經沒有我什麼事了。既然無事,自當離去。”
“丞相離去以後要到的地方是黎國嗎?”
“正是。”
“那麼,你可以找我的妹妹。她叫梵梨,現在是梨國諸侯君王的最受寵的妻子。由她的幫助和引薦,你的締結同盟應該很快成功。”
“多謝世子。”禮數,他對桑德鞠躬,然後退出。帶著他的隊伍離開邘國,去那個有著朝歌派兵把手的梨國,一個因為礦業發達而掌握了上等兵器冶煉技術的殷商諸侯國。
正文 水晶卷二(89)
梨國的發達只是藉助於當地天然給予的物資。如果不是因為礦業,梨國很難以形成一個國家併成長,然後受到他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