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沒有勝利在激勵,極易引發事端。”
歸言楚不甚瞭解三危人,也就不了了之。
今日少丘陣斬叔獻,戎虎士又在城北和季狸拼殺了兩場,各有勝負。於是照例開筵。少丘端坐主位,與戎虎士、奢比屍兄弟等人縱情豪飲。忽然間,喀絲度從後面走了過來,半跪在少丘身後,輕聲道:“主上,甘棠小姐不來。”
“哦?”少丘喝得有些醉醺醺的,半晌才想起,自己讓喀絲度去請甘棠了,奇道,“她為何不來?”
“她說……”喀絲度看了看四周,輕聲道,“她說,絕不與巫真大人站在同一座屋簷之下。”
少丘不禁啞然。
喀絲度說話雖輕,但周圍的人都是何等神通,豈會聽不到?奢比烈奇道:“老大,站在同一座屋簷之下是什麼意思?”
他嗓門大,這麼一嚷嚷,頓時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戎虎士也喝多了,他對少丘的情事瞭如指掌,大笑道:“這是隱喻。知道麼?就是說,那野梨子說了,她決不願和巫真睡在同一張床上。”
眾人頓時噗地一聲,口中的酒全噴了出來。少丘頓時僵硬了。
“咦,她幹嗎要和巫真一起睡覺?咱們大伾城地方很大啊!”奢比幽奇道,“不差多一張床啊!難道她想整天掛在天上喝西北風?”
眾人面面相覷,一時搞不清楚是這個在地下呆了四百年的老妖怪是當真不懂,還是故意給自己下套,揭發少丘的臭事。
“奢比幽!”少丘氣急敗壞地大叫。
奢比幽瞪大眼睛看著少丘,一臉無邪之色:“少丘,和巫真睡在同一張床上當真比在天上喝西北風還難受麼?”
眾人鬨堂大笑。奢比幽也張大嘴巴,呵呵笑了兩聲,剛笑出來,忽然覺得口中有異,嘴巴大張,竟然無法合攏。這奢比屍活了上千年,平時帶著烏銅胄也看不出醜陋,這一張大嘴巴,眾人頓時捂起了鼻子,只見他牙齒剝落,舌頭焦枯,腮幫子都爛掉了……大嘴裡發出難聞的臭氣,離得近的更是紛紛掩鼻而走。
“奇怪。”奢比烈喃喃道,上前去扳他的嘴巴,咔地合住,一鬆手,又張開了。
奢比幽說不出話,嗬嗬亂叫,伸手朝少丘的身後指。奢比烈一抬頭,頓時明白了,只見巫真從遠處的營帳中走了出來,手中捏著巫印,一臉冷肅。
奢比烈苦笑不已,叫道:“聖女,還是麻煩你解了我兄弟的禁制吧!這……這口水都流出來了。”
少丘回頭看見巫真,臉上頓時通紅,訥訥不語。
巫真哼了一聲,鬆了巫印。奢比幽這才慢慢合攏了嘴巴。巫真一身黑袍,盈盈地立於積雪之中,更顯得楚楚動人,有如神女。她容貌本就美麗無雙,這時眉目中流露出凜然不可侵犯的神聖之意,更顯得容光逼人,眾人幾乎看得呆了。
“少丘君,”巫真盈盈下拜,“多謝你救了我,今日我就要離去了,特來辭行。”
“什麼?你要走?”少丘放下了酒樽,訝然道,“如今大軍圍困,你去哪裡?”
巫真淡淡一笑:“這幾日我看君上縱橫沙場,殺伐決斷,當真是梟雄本色,為何卻這般愚魯?我要離開,姜重親自來迎接仍恐不及,又怎麼會留難?”
第607章 大伾之夜
少丘一愕,忽然苦笑。從心底而言,他並不希望巫真走,這才說大軍圍城,渾沒想到巫門乃是帝堯的上賓。
“你要去哪裡?”少丘慢慢道。
“當然是豐沮玉門。”巫真露出哀痛之色,遙望著西方的山巒,淚水盈盈。
少丘吃了一驚:“如今豐沮玉門的巫者都遭到驅逐,姚重華和覡子隱仍在四處捕殺巫者,你去哪裡,豈非太危險了?”
巫真露出悽然之色,淡淡道:“多謝君上關心。師尊給我的遺命就是挽救巫門滅亡的命運,我已經讓師尊丟臉了,難道還要再逃避下去麼?巫門有四大敵人,師尊預言了其中三人的命運,剩下的那個,就讓我來預言吧!”
少丘沉默了下來,半晌才搖頭嘆息:“你不要叫我君上,還像我們初識的我不是什麼部落之君,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
“是麼?”巫真漠然道,“部落之君又怎能比得上你如今的權勢。你手握重兵,一路鑿穿炎黃如入無人之境,炎黃定鼎以來,有此威風者也僅你一人而已。還能算是當年桑林中揹著我看明月的孩子麼?”
“我……”少丘一時無語,想了想,才兩年多的時間,居然真如夢幻一般遙遠了。他悠悠地嘆了一聲:“我派人送你去豐沮玉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