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城中。甘棠隨即揮軍攻城,雙方展開了一場血戰。
甘棠攻打南交城可謂佔盡上風,可她留在山後的戰士就頗為倒黴了,本來已經死的不到萬人,正在慌亂的當口,土山的左右各有一彪人馬殺了出來,一左一右把原本魚貫而行的戎狄軍團截成了三段。
戎狄人也有大將,知道敵眾我寡,只有後撤與渡河追來的諸神合兵才有一線生機,也不管損失多麼慘重,只顧著聚攏戰士,倉皇后撤。不料對方軍隊中一個滿頭白髮的老夫人雙手一招,地面忽然隆起無數的尖刺。
裂地刺!
這個東西可是對付騎兵的利器,正在後撤的戎狄人一下子撞了上去,無數坐騎被裂地刺給刺穿,戎狄人也紅了眼,騎在坐騎上揮刀劈砍,靠著鮮血與生命,將裂地刺一一斬斷,才勉強逃了出去。
這一戰大約四五千人戰死,在聯軍優勢兵力之下,剩下的人開始扮演方才少丘和大禹的角色——撒丫子狂奔。而聯軍則在那老夫人的率領下追殺。這一下一直追殺了三十多里,半途中無數戎狄人落馬被射殺,遠遠看見淮水的時候,只剩下兩三千人。而身後的兩萬大軍便如同天邊一座捲過來的黑色濃雲覆蓋了過來。
便在此時,猛然間天地間響起一個浩大無匹的雷聲,轟然一響,隨即化作一道滾滾的話聲傳了下來:“大膽螻蟻,敢在本神面前如此猖狂!”
雷聲一收,天上現出一團火雲,化作兩隻巨手呼地抓入了聯軍之中。頓時慘叫四起,無數的人體和戰馬就如同一捆捆被拋進火把的柴垛,劇烈地燃燒起來。整肅的軍團頓時大亂,那火雲託著一個人影在半空中哈哈大笑。
正笑時,地面忽然一聲怒吼,土層翻卷,一條猙獰的土龍從地底下呼嘯而起,張開龍口,朝那人吞了過去。
天上那人咦了一聲,隨即笑了:“區區土龍,也敢現世。”
手一招,土龍發出一聲不甘的怒吼,身軀化作漫天的灰塵,散成了一團。
“咦?如此精純的土元素力?”天上那人吃了一驚,沉吟片刻,忽然大喜,“哈哈,土之血脈者!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你居然也敢出現!”
火雲嗖地一散,復又變成漫天的水光,在日光之下現出一道五彩長虹,嗖地朝聯軍中席捲而來……
“保護老夫人——”聯軍之中有人嘶聲大喝……
少丘騎在開明獸背上全力疾馳,化作了一道金色的閃電,不到半盞茶工夫,已經脫離了逃跑的軍團,獨自一人朝土山後面奔去。
成功將甘棠和蚩尤甲士引開後,接下來要展開的便是戰役的第二階段——誅神!
準確地說,是誅殺垕土神!
淮水阻擊,土山斷敵,上百里的逃亡,都是為了這致命的一擊!
少丘賓士五十多里,兜過土山北側,剛到淮水北岸,就看見聯軍的兩萬戰士展開一個半弧形,將三千戎狄人壓縮在河岸上。在半空,火雲環繞之下,一道土黃色的光芒宛如從天而降的一隻巨手,朝聯軍中抓去。聯軍中,散宜氏正騎著一匹快馬狂奔,那巨手有如一道土黃色的龍捲緊緊追著她,所過之處,無論人馬兵刃盡皆化作土石,直接在軍團中犁出一道兩丈寬的靜止雕塑,隨後在疾風中撲簌簌化作粉塵。
散宜氏一看不好,俯身在馬上乾脆跑出了軍團,朝著西北方向落荒而逃。天上的火雲和土黃色龍捲緊追不捨,眨眼間將戰場遠遠地拋在身後。少丘不敢現身,騎著開明獸遠遠躡著龍捲西去,大約又奔出二十多里,散宜氏忽然勒馬停住,在馬上回身,慘然望著追來的龍捲:“大禹所定的位置便是這裡了。”
天上的火雲爆發出哈哈的狂笑之聲,隨後龍捲一兜,凝定在半空,前端化作一道旋轉的尖錐,旋轉著刺入散宜氏的頂門!
少丘看得血脈賁張,卻絲毫不敢做聲。散宜氏不惜以身相殉,若是因為他而功敗垂成,只怕死不瞑目。
天空中的狂笑更盛,那道龍捲不停地朝散宜氏的頂門灌去,彷彿無窮無盡。遠遠望去,就像是天上的一條神龍掙扎著朝人類的頭顱裡鑽。大約半個時辰,天上的火雲終於將蘊含的土元素盡數釋放,整整一條土龍,盡數鑽進了散宜氏的體內。
“哈哈哈——”馬背上的散宜氏忽然遍體金黃,爆發出無可遏止的狂笑,“本神終於有了軀體啦!兩百多年啊,終於又一次站在蒼天之下,大地之上!”
天上火雲一收,化作戎葉的形貌站在了地上,呵呵笑著朝她恭喜:“垕土神,恭喜了,你可是咱們中第一個擁有軀體的神祗,剩下的金木水火四元素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