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我眼前豎起一隻手指,我正奇怪的時候,便感覺到了她體內的異常——
這個是——一簇微微弱弱的火苗在她的小指上燃燒了起來,不是魔術,沒有道具,就那麼燒起來了,將她的手指甲裹了進去。
桔黃的顏色,似乎一吹便滅——事實上也是這樣,可是,這種情景讓我根本就沒有時間去想這種無聊的事情,我所在意的是:江雅蘭,你真是個天生玩火的料!
她無疑地是一個天才,玩火的天才!
「劫火紅蓮」並不是純正的中土武學,這種心法,由與炎黃隔梵天洋相望的古國吠陀傳入,帶了些古老的吠陀本土的味道,那種「內氣化形成質」的性質,與中土武學有著本質上的不同。
我以佛家「寂滅勢」的心法,將其略做修改,以更利於她的吸收和消化,只是我從未想過,她竟然能夠那麼快地將這心法掌握……
她是天才!我這樣地肯定!
我不得不誇獎她,但也不得不提醒她不要就此滿足,不過,我懷疑,她到底聽進去了沒。
此時,西方是一片淡紅色的光彩,已接近了社團活動的時間,江雅蘭拉著我,要去劍道社「玩」!被她這樣地拉著,我苦笑著跟去了。
玩?也好,今天是我最後一次去劍道社——江雅蘭聽到了這個訊息,會如何呢?
陡然間,我十分地期待看到她那個時候的表情!
蘇怡還沒有來,時間也差了個幾分鐘,但劍道社裡面的活動卻已經開始了——這種惹人厭的活動指揮,也只有何鷹那個淺薄的傢伙才做得出來吧!
江雅蘭活力四射地進來的時候,館中一度出現冷場,但何鷹的吼叫聲,讓那些練習人員一個個又開始了單調的揮劍。
本來我想等著蘇怡過來,然後辦手續退社走人一氣呵成,只是,在何鷹那極度地不友好且令人不舒暢的目光下,我覺得呆站在這裡,實在是有些不好意思……拿起了一把竹劍,我走到練習的佇列裡,摸摸鼻子,也揮上那麼兩下。至於江雅蘭……還是算了!
「吼得大聲點兒,一點兒氣勢也沒有……你們今天沒吃飯啊!」
這是何鷹著名的「一劍一吼」的方針政策,不知道他是從哪裡學來的,東夷劍道每劈一劍就要大吼一聲這種歪理,繼而命令所有的人都向他看齊……或者他是故意的整人和滿足自己的虛榮心?
而且,今天他的心情似乎特別地不爽!
不幸……在這樣的情形下,我實在是放不開自己的態度,嘴裡面有聲沒聲地跟著喊上兩句,也只是嗡嗡作響,只有我一個人聽到而已。
那何鷹的目光立時地望了過來,猙獰中帶著強烈的惡意,我皺了皺眉頭,還沒有想到該怎麼應付,大門處有一個戴著太陽帽的小傢伙探頭進來。
「請問……蘇怡學姐、江雅蘭學姐,和張真宇學長在不在這裡?」
這聲音好熟……只是出現的時機不太對。一邊看得直打呵欠的江雅蘭剛抬起眼睛,我這裡走神的思緒剛剛正位,何鷹已發出了發洩式兼殺雞儆猴式的驚天怒吼,與之同時,他手中當成教鞭的木刀已向門口飛射過去:「哪裡來的小鬼,滾遠些,不要到這裡來打擾社團活動!」
這時,江雅蘭的目光射在了來人的臉上,我的腦子也想起了那道聲音究竟是誰的嗓子,我們兩個幾乎是同時叫了起來:「住手!」
太陽帽下的小臉半抬了起來,露出的,是有容妹妹驚懼得有些發白的小臉——
混帳何鷹!
我整個人跳了起來,手上的竹劍先一步地甩了出去,帶著呼嘯的破空聲中,要在空中追上那柄即將成為兇器的木刀。
「咔!」
竹劍木刀在空中交擊,齊齊偏向,而門口的有容妹妹,則在一聲低呼後,被來自身後的力量整個地向後扯……
江雅蘭則更像一頭暴怒中的母獅子,尖叫道:「何鷹,你還要不要臉了!」
大門此時被整個地推開,面無表情的蘇怡扶著仍是驚恐之情未去的有容妹妹立在門口,冷森森的目光直射向呆立住的何鷹。她來了,她也生氣了。
不過,現在我卻沒有心思去看何鷹的笑話,幾步跑到蘇怡她們身前,一把抓住有容妹妹的胳膊,「你有沒有問題?被傷著了嗎?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有容妹妹眼圈裡紅紅的,但是看到我,她還是毫不吝嗇地送我一個燦爛的笑容,後面的江雅蘭此時已和何鷹吵開了,馬上便要發展到動手的地步。
此時,蘇怡放開了扶著有容妹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