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搞不清我到底疼在了何處,而我又疼得一時間說不出話來,她們只能越查越急,到最後都要哭出聲來。
這時候,還是齊賢這個內行明白事理,將兩個小姑娘請到一邊,自己上前檢查我的傷勢,很快就有了結果。
不過,當結果出來時,他的臉更蒼白了。
瞥了一眼正在旁邊眼巴巴地看著他的兩位少女,齊賢想了想,還是以傳音來詢問我的意見:“儲君,這個……要不要叫醫生來?你的左臂……”
對這個害我舊傷復發的傢伙,我現在是一點兒為他開脫的意思也沒有了,我沒好氣地白他一眼,叫醫生?叫什麼醫生?現在隨便從哪裡叫個醫生來,診斷結果都必定只有一個:截肢!
我不想後半輩子變殘廢!現在要的不是醫生,而是我們家那個老頭子!我現在最需要他的“天針斷續”!
“張首席?啊……他老人家正在來的路上,哦,的確,張首席的醫術……”
齊賢微微一楞後,便迅速地反應過來。
的確,當今世界上,論醫術,張家的大佬自認第二,有誰敢認第一?
齊賢是一時間被驚得糊塗了,經我提醒,很快就明白過來,連迭地應聲之際,已經跑出去喊人了。
我搖搖頭,回頭問兩個仍然驚魂未定的小妮子:“我睡了多久了?”
兩人一塊兒搖頭,由有容開口回答:“不知道,我們找了一夜,今天早上發現你和蘇怡姐姐的時候,你們就昏迷著,現在是上午九點鐘……”
九點鐘?我睡的時間還真短!
再看了一眼蘇怡,發現我們兩個現在的姿勢落在兩位小姑娘的眼裡,實在是非常曖昧,雖然我很享受這種接觸,但現在時機不符!
連忙叫上兩個小姑娘,將蘇怡的位置擺正,將我被壓了一夜的右手解放出來。由於修為的精深,手上倒沒有什麼不適感。
我活動了一下手腕,這時候才發現,我的身上除了那詭異的左手外,其他所有的傷口都被包紮得妥妥帖帖,非常舒適。
“誰幫我包紮的?”
純憑直覺,覺得這不像是齊賢那群大老爺們下的手,那種纖細的感覺是很微妙的。我對著兩個少女露出了笑容,笑容裡有篤定的色彩。
“是我們兩個啦……”有容妹妹回答得非常爽快,她對我翹翹鼻尖,有些怨言,“很累人啊!你把蘇怡姐姐抱得好緊,還抓她的頭髮,我們掰都掰不開,很費力的!”
這很像是童言無忌的樣子,但如果仔細聽聽,不難發覺其中那流動的醋意。
被小妮子將我的惡行倒豆子一樣倒出來,讓我非常非常地尷尬,我乾咳了兩聲,起身下床,不敢再和沉睡中的蘇怡有什麼常規外的接觸,環目四顧準備找一杯茶水什麼的來遮羞。
但這樣,卻將兩位少女嚇了一跳。
“宇哥!躺床上休息啊!你這樣會傷到的!”
有容妹妹跳過來想將我按在床上,但看我肩頭剛剛包紮上的傷口,小手剛伸出來又縮了回去,小心得令我發笑。
我伸手拍拍她的腦袋,微笑道:“沒事的,看!”
手臂行雲流水般移動,抄起了桌上的一杯茶水,舉杯就口,輕啜一下,表現出輕鬆自如的狀態,以安兩個小姑娘脆弱的心。
兩人都是明顯地鬆了一口氣,不過,出乎我的意料,經過這麼一打岔,有容妹妹竟然還沒有忘記剛剛的話題。
確認了我沒事之後,她的小臉又揚了起來,先看向我的臉,再看向床上仍在沉睡的蘇怡,來回數次,在我拿著茶杯也擋不住尷尬之際,方若有所思地道:“不過說真的,那樣子很唯美的……”
她的臉上似乎有“服氣”的意味兒,但後半句敘述的事實,便讓她的話語完全變了味道:“怪不得小姨會把那個給錄下來,很有紀念價值哦!”
舉杯就唇的動作在此刻瞬間停頓下來,然而茶水卻已經衝進了喉嚨,溫熱的液體在咽喉處打了個轉兒,直灌入腹……沒有嗆著,有進步!
吃驚的太多,也就不會吃驚了。容妖女的行徑我知之甚詳,她會這麼做,我一點兒也不奇怪,真的,一點兒也不!
動作只僵滯了不到半秒鐘,我便恢復了常態。
我的表現獲得了有容妹妹的欽佩目光,想來是我以前表現的實在是太過不堪,本次稍有進步,便足以讓旁人為之讚歎……我開始猛搖頭,以後會更適應的,是爺們兒,堅強點兒就是了!
我面帶微笑將茶杯放在桌子上,沉穩而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