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別只在於江雅蘭狂進猛取,專走偏鋒,內息的進步一日千里,但外在功法的磨礪卻很需時日,真正想要達到圓融通透的無上之境,還須磨鍊。
而普魯斯則穩紮穩打,修為不偏不倚,中正平和,注重精神修養,對自身的每一點優劣,都把握得極其到位,動靜之間,沒有一絲一毫的虛耗和浪費,與他外表的飛揚跳脫成為了鮮明的對比。
照我看來,按這樣發展下去,二十五歲前,由於心智的早熟,普魯斯的綜合實力將比江雅蘭高出一線,而二十五歲後,應當沉穩許多的江雅蘭又會比他高出一線,再向後推幾年,那就要看各自的機緣了……
真是個了不起的孩子!要知道,他比我可是年輕了兩歲呢!當年在戰場上生死拼殺的我,較之於他,也不外如是!
心裡面正思量著,炎黃進化力量的駐地,便出現在我的視野範圍內。
這是一個比法爾島還要小上一半的小島,隨著潮汐的起落,島上的可用面積還有一定的伸縮,但做為駐地,也算是夠了。
此刻雖然已是深夜,但島上依然燈火通明,無人安寢,應該是蘇伯父的到來攪亂了大家的作息。
由於這次短程的衝刺,普魯斯的狀態明顯地變得比較興奮,表現在與他的精神息息相關的“卡”的身上,這個靈魂的精粹,就像是一隻真正的鳥兒——至少像一隻夜梟般飛掠而下,強大的靈魂波動籠罩了全島,霎時間激起了百多個高手的反應,有十多人已經在第一時間躍起到半空,顯示出高度的警戒狀態。
我一見情況,連忙將正微喘著氣的少年拉到身邊,同時自身的氣息外爍,通知島上來人的身分。
本來已經飛上來的人登時下去了大半,只有兩個人速度不減,直衝而上,其中一個身上紅芒流動,不是江雅蘭又是誰來?
另一個人看著只是臉熟而已,應該是禁衛軍中的一人,負責島上安全事務的。
我對他點了點頭,接著面向江雅蘭,拉著笑吟吟的少年大祭司,正想為兩個年輕人相互介紹一下,江雅蘭已經大嘴巴地叫道:“咦?這是誰家的小孩?”
我一口氣沒吐出來,被江雅蘭一句話給嗆住了。
不過江雅蘭此語可是頗有依據,普魯斯今年雖已有十七,但不知是什麼原因,身材比同齡的女性還要低上一些,身子骨顯得非常纖弱,乍一看,和十三四歲的小孩子沒有什麼兩樣,江雅蘭有此一問,倒也在情理之中。
可能是見我的反應太大,江雅蘭白了我一眼,伸手便要去摸尊貴的大祭司閣下的腦袋。普魯斯像是被那個稱呼嚇住了,竟然一點兒也沒有反抗,乖乖地讓江雅蘭去摸他的頭頂。
撫摸撫摸……
在我張口結舌的注視下,江雅蘭的手掌在天才大祭司的腦袋上轉了兩圈,普魯斯卻沒有一點反對的意思,乖巧的模樣讓江雅蘭非常滿意,但卻讓我為之汗毛倒豎,我似乎還記得,某人曾經說過,他最最最最討厭別人叫他“小孩子”,敢這樣叫他的人,他會記恨一輩子!
“小孩子挺乖嘛!”
江雅蘭當然不知道這位大祭司的好惡,她像是發現了新大陸,笑嘻嘻地將身體湊近了些,把普魯斯的腦袋當球來玩兒,口中還連迭地問:“幾歲了?哪兒人?什麼名字?功夫跟誰學的?”之類,面目倒是頗為慈善親近。
普魯斯面戴墨鏡搖晃腦袋的模樣,著實令人發噱,但這並不妨礙他露出孩子般天真無邪的笑臉來。
聽到了江雅蘭的問話,他咳了一聲,以吐字清晰的炎黃語回答道:“我叫普魯斯,是埃瑪的靈魂祭司,是張真宇大哥的忠實崇拜者,當然,今天見到了美麗而又強大的江雅蘭姐姐,我的偶像又多了一位!”
這小子有意無意地迴避了自己的全名和年齡,然後接連幾個馬屁和高帽送上,使得江雅蘭芳心大悅,笑咪咪地生受了下來。
我在一邊苦笑,混小子,他的偶像原來來得這麼容易!
趁江雅蘭不注意,普魯斯回過頭來,頗為得意地對我咧嘴一笑,然後立刻回頭送上連串的馬屁高帽,以他一個“孩子”的口中講來,自然是讓江雅蘭覺得分外開心。
我悄悄地打出手勢,讓那個已經看得呆掉的禁衛軍士下去,而我自己,則冷眼看著普魯斯這個小陰謀家到底想幹些什麼。
終於,火候到了,這小子露出了滿臉的疲色,“雅蘭姐,張大哥剛剛飛得太快,我跟得累了,能不能下去歇歇?”
“當然可以!”
江雅蘭笑得非常開心,而且還非常體貼地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