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的親筆簽名煞是刺眼,因此,連想都沒想,我一腳將它踢出窗外,任它隨風逝去。
即使是這樣,協議書的法律效力也己經生效,無論是在普通世界裡,還是在黑暗世界中,我的檔案上,都己經劃去了妻子那一欄。
我現在,是單身!
也許,如果事情不是這樣的倉促,我們或許能把它處理得更好,至少,不會像現在這樣。
對黑暗世界的大部分人來說,我這失敗的婚姻,並沒有造成中皇集團高層的變化,因此,也沒有了注意的價值。
他們真正在意的,是我以前所未有的強硬姿態折辱最高議會之後,炎黃進化力量可能發生的勢力更迭。
所以,近幾日來,各大媒體全數轉了風向,他們一方面大力宣揚我同魔門的激戰,一方面添油加醋地形容我與最高議會的矛盾,有無數的人想把水攪混,從中漁利。
在這種情況下,我越發地想念蘇怡。以前碰到這種情況,很自然的,蘇怡會用最高明的手段,將對手的險惡用心一一拆解,並作出犀利反擊。可現在,這些事情只能由我自己來面對。
我己經很多天沒有看到她了。
事實上,大鬧最高議會的時候,我就沒看到她,據容可為講,這幾天她身體有些不舒服,一直在蘭光休養,有容等人也在那裡陪她。
看容可為的臉色,這話應該不假,我現在就在考慮,是否要在東盟大學城的事情結束後,到蘭光去看她,然後,再穩重地處理一下我們兩人之間的問題。
樓下的搬運工作己臨近尾聲,容可為和混子的聲音低了下去,在安靜的環境中,紛亂的思緒也漸漸離我而去。
窗外強烈的天光透過米黃色的窗簾,照亮了房間內的一切,我緩緩睜開眼睛,準備起身,這時候,門聲響起。
我還以為是容可為或混子中的某一個,露出笑臉,正想招呼,一雙從容恬淡的美眸便與我目光相接,我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嗨!”
有可能是這一段時間心性堅定不少,在呆滯了數秒鐘後,我竟然還能舉手打招呼。面對我的動作,蘇怡淺淺一笑,一身潔白的裙裝,宛如我們初時見面的模樣。
“現在就差一隻墨鏡了!”我喃喃地道。
“決要離開這兒了,不出去逛逛嗎?”
蘇怡從容地向我發出邀請,我根本就沒有拒絕的理由。
走在東盟大學城的藍天下,光芒四射的太陽將驚人的熱量投射到地面上,柏油路面似乎冒起了青煙。
大街上是少得可憐的小貓三兩隻,大部分人都集中在路邊的商店裡,吹著冷氣,享受著人造的清涼。
在這樣的大環境下,我和蘇怡的存在,無疑就是一個異數。
兩個人都有著寒暑不侵的修為,毒辣的日頭對我們全然無損。走在大街上,視酷熱的天氣如無物,言笑晏晏,卻清涼無汗。而且,俊男美女的搭配,也相當吸引人的注目。
我如在夢中。
蘇怡輕挽著我的臂彎,輕言淺笑,指點著街道旁有特色的商店和建築,偶爾也會欣賞幾個別緻的小飾物,央求我為她買下。
所有的一切,和以前沒有什麼兩樣,恍惚間,我覺得時間己不知不覺地回溯,好像所有的事情都沒有發生,我們兩個,還是朋友、戀人、夫妻!
不知不覺間,我們走過了小半個城市,我早己迷失在蘇怡的輕言軟語之中,連太陽何時下山都不知道。
直到街燈亮起,桔黃色的光線灑落身上,我才愕然抬頭。
“這麼晚了!”
“是啊!”蘇怡微笑著用手整理被夜風拂亂的長髮,輕聲應和。
被她美好的姿態所感染,我的呼吸停頓了一下,然後才懂得用腦子思考問題。苦笑著晃了晃手上掂的袋子,裡面各式各樣的輕巧飾品發出了清脆的撞擊聲。
蘇怡不像一般的女性那樣,有強烈的刷卡慾望,在她僅有的幾個受好中,逛街可能是最輕鬆自在的一個。
而她逛街,一不買衣服,二不買首飾,只喜歡在街頭巷尾找一些“非法小攤點”,透過嚴格的“大浪淘沙”,買一些別緻的裝飾品,以裝點房間。
往往幾條街下來,錢不過花了幾十塊,手中卻有了一大堆零零碎碎的小玩意兒。這個受好,我至今無法理解。
“該回家了!”
“嗯!”
仍然是我發話,蘇怡輕聲相應,這樣的對話,在今天好像特別多。蘇怡平時並不多話,可像今天這樣,簡單地幾聲